赵延年点点头,招呼陆支道:“你多带一面盾牌。”
陆支看了一下桀龙,桀龙点了点头,又吩咐人拿过两套甲。“你们穿上吧,多少能挡点箭。”
赵延年也不推辞,接过了札甲,和陆支一起寻路上岭。
桀龙随即叫过赵归胡、仆朋。“你们带一百人,准备正面强攻。剩下的人归我。万一有人赶来增援,我负责伏击他们。除非我死了,绝不让一个人出现在你们身后。”
赵归胡、仆朋抚胸行礼,随即去准备。
桀龙带上剩下的八十多人,赶往三百步外的谷地设伏。
赵延年、陆支上了岭,站在林边,一边打量着地形,一边着甲。
两人原本都有甲,桀龙又给了两套,重甲护身,一般的箭就很难射穿了。
真正的危险在十步以内。
一是这个距离太近,就算是重甲,也有可能被射穿。
二是这么近的距离,对方可以射击他们没有甲保护的面部或四肢,几乎百发百中。
“我们就沿着这道梁走过去。”赵延年穿好甲,指着前面大约百步长的山坡。“你在前面,一手一面盾牌。如果有人迎上来,我让你蹲下,你就蹲下,剩下的由我来解决。”
“明白。”陆支一口答应,将刀收回刀鞘,双手各持一面盾牌,小心翼翼地走上了那道窄窄的山梁。
他一出现,还没走两步, 对面的匈奴人就看到了,立刻吹响号角报警。
陆支举起盾牌,一步一步地向前挪。
赵延年跟在后面,离陆支不到两丈,矛头几乎顶着陆支的后背。
他倒不用看脚下。
站桩的意义之一就是练下盘功夫,不仅是重心下沉,以求稳固,还为练习步法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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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哪家拳,脱胎于战场的传统武术都非常重视脚下的步法,尤其是内家拳,都有所谓蹚泥步的步法训练,要求前进后退时,脚掌不离地,并根据脚下探知的情况随时转换重心,保持平衡。
所以,他根本不用低头看,仅凭双脚的感觉,就知道脚下是什么状况。
甚至不用想。
这就是常年训练积累而来的结果,近乎本能。
陆支也在用类似的步法前进,只不过那是他认真考察的结果,而且离不开眼睛的观察。一旦接敌,他无暇关注地面,就会陷入被动,再难前进一步。
他相信,对面的匈奴人会来阻击,绝不会让他们轻易到达阵地。
否则,那个乌苏就对不起桀龙的评价了。
不出所料,他们刚刚往前走了十来步,一个百夫长就出现在山梁的另一端。
他大概三十来岁,正当壮年,眼神敏锐,盯着正在一步步向前挪的陆支和赵延年,挥了挥手,叫来两个伍长,吩咐了几句。
十个匈奴人在山岭两侧展开,摘下了弓,搭上了箭,做好射击的准备。
乌苏又叫来一人,让他带着四五个穿着甲,拿着长矛和剑盾的匈奴士卒,让他们挡在山梁的尽头。
很显然,他的目的就是将陆支和赵延年堵在山梁上,无法前进,然后从两侧近距离射击。
很简单,也很实用。
这样的地形,这样的阵固,就算面对百人、千人,也一样坚不可摧。
因为人再多,也只能一个接着一个的过来送死。
陆支看到这个阵型,说道:“赵君,应该让赵归胡也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