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一片空白，只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婉蓉，或者说，另一个婉蓉，那个和地上人头一模一样的婉蓉，此刻正像一只困兽般在地上挣扎，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呓语。老李脸色铁青，手里紧紧攥着那把匕首，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周围，像是在提防着什么。

“老李…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依旧颤抖得厉害。

老李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厨房的窗户边，猛地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我这才发现，厨房的窗户上，竟然贴满了符咒。

“有人在搞鬼。”老李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而且，是个很厉害的角色。”

他转过身，走到我面前，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小子，你摊上大事了。”

我苦笑一声，摊上大事？我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算什么？双胞胎姐妹？易容？还是…鬼上身？我感觉我的世界观正在崩塌。

婉蓉的挣扎渐渐平息下来，她蜷缩在地上，眼神空洞，像个破败的布娃娃。老李蹲下身，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还好吗？”

婉蓉没有反应，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嘴里不停地重复着两个字：“姐姐…姐姐…”

“姐姐？”我心头一震，难道还有另一个婉蓉？

老李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站起身，走到那颗人头旁边，仔细地观察起来。“这颗人头…保存得相当完好，像是刚被割下来不久。”

“老李，你说…会不会是婉蓉杀了她的姐姐，然后…”我不敢再说下去，这个想法太可怕了。

老李摇了摇头，“现在下结论还太早。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婉蓉，或者说，操控婉蓉的那个人，一定和这颗人头有着某种联系。”

他走到水槽边，打开水龙头，仔仔细细地洗了洗手，然后又用肥皂洗了一遍。“小子，把那颗人头…处理一下吧。”他指了指地上的黑色塑料袋。

我看着那袋子，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让我去处理一颗人头？我做不到！

“老李，我…我害怕…”我声音发颤，感觉双腿都在发软。

老李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害怕，但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我们得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才能保护自己。”

他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子，你得坚强一点。想想婉儿，她一定也不希望你这样。”

提到婉儿，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是啊，婉儿…她现在在哪？她还活着吗？

我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恐惧，走到那颗人头旁边。我闭上眼睛，颤抖着手，伸向了那个黑色的塑料袋…

就在我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塑料袋的瞬间，我突然听到了一声轻微的敲门声。

我和老李同时愣住了，这大半夜的，谁会来敲门？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开门。我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

门外站着一个女人，身材高挑，穿着黑色的风衣，戴着宽檐帽，看不清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