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良久,终是长叹一声,喃喃自语道:“此刻万不能冲动,牵一发而动全身呐,我虽手握重兵,可一旦莽撞行事,怕只会累及妹妹……”
言罢,抬眸望向帐外猎猎军旗,目光中既有不甘蛰伏的愤懑,又添了几分审慎思量,深知此番应对,须得步步小心、处处谨慎,稍有差池,多年积攒的家底与妹妹的安危,便会如梦幻泡影,付诸东流。
况且如今种种迹象看来,皇上怕是早有谋划,存了对年家下手的心思,年羹尧在心底暗暗思忖,寒意渐生。
随即,他铺纸提笔,修书两封。一封呈给皇上,措辞委婉至极,言辞恳切有加,满纸皆是感恩圣恩眷顾之语,字里行间表忠心不二,顺带看似不经意地提及华妃在宫中日日盼君、贤良依旧,实则隐晦暗示皇上莫要亏待华妃;
另一封则满是安抚之语寄予华妃,劝她定要耐住性子,照常侍奉皇上,切不可流露半分怨怼,明示“为兄在外,诸事皆在谋划,妹妹安好,才是重中之重。”
京中,景仁宫内,众妃嫔早已齐聚一堂,请安声此起彼伏,在殿内悠悠回荡。
皇后身着华服,高坐凤椅之上,仪态端庄,周身透着不怒自威的威严。
皇后闲话几句家常琐碎后,话锋陡然一转,提及除夕宫宴:“眼瞅着这除夕将至,宫宴筹备事宜可耽搁不得。华妃妹妹既有协理六宫之权,依本宫看,这次这宫宴便由妹妹你来操办吧。”
说着,目光如炬,直直看向华妃,那眼神似有深意,这么好的机会,华妃一定不会放过,毕竟以她脾性,宫宴上随意动点手脚,那俪妃的肚子怕是就难保住了。
华妃心下“咯噔”一响,往昔她定会欣然领命,风光操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