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卫军皆我盐漕旧部,我焉能不知你是江湖义气,心生愧疚,这才萌生了以命抵命的想法。你切莫再要多言。”
吴天当众说道:“就这么放了祝淮阴,那数千将士的家属,焉能善罢甘休?本官也没脸再见他们啊!”
秦铮叹道:“主公,实不相瞒,属下的亲侄子就在亲卫军中,亦是此番阵亡的将士之一。
我比任何人都心疼大军的损失,军中有许多是我昔日的袍泽兄弟,随我出生入死,没有死在江河湖海之上,却永远的留在了扬州城,这让我心如刀绞。
然,咱们东海刚刚收缴了南齐盐业,如今尚需祝厂督统领盐厂,开辟盐道。这事非她莫属,旁人无可替代。
留下祝淮阴,要比杀了她更有意义。瓦罐不离井口破,大将难免阵前亡,战死沙场乃是军人的宿命,吃了军粮,就要有随时牺牲的准备。
主公,您留祝淮阴一命,就当是军前夺情,将她的项上人头暂借给她。容其戴罪立功,如再有下次,便将她凌迟处死亦不为过。”
吴天没有搭话,秦铮回首望了一眼身后的兵卒,一众将士们心领神会,纷纷跪地,七嘴八舌的为祝淮阴开脱罪责。
片刻后,吴天问道:“你们几个是亲卫军之人?都觉得此番非祝将军之罪也?”
一众亲卫军纷纷言道:
“祝将军率领我们救援扬州,没想到阴差阳错,反让扬州军跑了。是我们没本事,哪里能怪祝将军。”
“是啊,大人,我等江湖人士出身,只能怪学艺不精,实是怪不得祝厂督啊。”
“这要是搁在以前帮里,出任务死了活该。现在烈士家属有主公抚养,还能立碑享香火供奉,恭后世敬仰。那些阵亡的兄弟在九泉之下,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怨言。”
“大人,我弟弟死了,我很难过。可是真不能怪罪在祝大人头上啊!”
“……”
吴天微微颌首,冲着祝淮阴说道:“既然亲卫军都能够体谅与你,本官并非是不近人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