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没有作声,却在心下反复琢磨:“这算命的是江湖中人?我和江湖中人无仇无怨啊,我又没有跑过江湖,他绑我做甚?
他可能是受雇于人,可是会是谁让他来的呢?我仇家不少,这人有可能是江南士族派来的。会不会是定远侯林家或者扬州守备卞威扬?
西辽离我太远,没有作案动机,应该不会费尽心机买凶杀人。
东金不光离我远,还是我的大客户。我东海对他们不但没有威胁,更只有好处。
我给他们又是精盐又是美酒,我对他们那么好,他们谢我还来不及呢。只怕也不会是东金朝廷。
难不成是北元?嗯,这倒是很有可能。狼骑屯兵徐州,与我东海郡接壤。会不会他们的朝廷看我不顺眼,派这个牛鼻子老道来暗杀我?
咦……不对。北元乃草原蛮夷,又是如今天下最大的势力,听闻克烈王室自视甚高,将天下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
北元朝廷就是看不惯我,也只会发兵来战,绝不会行这种买凶杀人之举。这对他们来说就是多此一举,那些粗鄙的蛮夷哪有这么多花花肠子。
这么看来,这牛鼻子是南方来的可能性最大。妈的,容不下我的永远都是自己人。阿弥你娘陀佛,艹,我学什么大德啊!”
吴天心里一阵分析,半靠在墙边,没有再说话。
此时吴府众人找了一夜,全部都在大厅之中愁眉莫展。霜央哭的眼睛都肿成了桃子,白飞飞望着大门外怔怔出神,不知道想着什么。
祝淮阴沉思良久,冲着钱杜氏问道:“钱大嫂,昨夜是个什么模样的算命先生携裹了吴大人?你可有看清楚?”
杜氏努力回想:“天色太暗了,只见到那人拿着走街串巷做小生意用的长杆布幡,好似穿着一袭青衫,他骑在马上,当时一晃而过,我也没看清面容和身高。”
环儿突然起身问道:“一袭青衫?大嫂,那人可是身形很瘦?大概四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
“没看清,你要说身形很瘦的话,嗯,倒好像还真是不怎么壮。”
祝淮阴疑问道:“环儿,怎么?你认识?”
环儿点点头:“这人时常在西城市集街上摆摊算命。我和吴大哥几个月前都在他那测过字。我经常路过西市集能见到他,原来贼人是他,那他岂不是早就盯上吴大哥了。”
霜央急道:“如此说来,那人肯定早就盯上相公了,这可怎么办呀!他想必早在城里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藏在不易被人发觉的地方。”
祝淮阴又问道:“环儿,你说那人在西城市集摆摊算命?已经有几个月了?”
“嗯,具体多久不知道,我见到他至今恐有三个月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或许有办法找到那人。”
白飞飞回过神,急忙问道:“祝姐姐你有什么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