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意思?你老婆有很多手下?她打你了?”
“也没有手下,就贫僧一人。”
“那不就是家暴嘛!你说的跟黑社会似的。她为啥打你啊?”
“贫僧年轻的时候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难免有那大姑娘小媳妇儿的想跟贫僧说话,贫僧媳妇儿瞧见不乐意了呗。”
“见你和别的姑娘说话就不乐意了?那是太霸道了!”
“嗯,撞见的时候贫僧没穿衣服。”
“……该!你死不死啊!”
二人没有敢在此地多做停留,次日天明,大德背着吴天继续赶路。
临行前,吴天见大和尚给了小妇人一块儿碎银子,顺带着又摸了摸人家的小手。
吴天心道:“这和尚下作是下作了一些,倒是也懂人情世故。”
二人越往北走越是面色凝重,吴天原本以为这附近没有被战火过多波及,如今各方势力又都在重整旗鼓,应该不至于太过混乱才对。
事实是他真的太天真了,整个江北如今处于真空地带,没有了皇权和法治的约束,简直堪比人间炼狱。沿途的城镇还算太平,城外可谓不堪入目。
北元的铁骑来过又撤走了,当地逃亡的流民四处皆是,这些人在城里没有办法生活,成群结队的在城外游荡,人性的险恶在这个时候一览无遗。
身强力壮之人欺负体弱瘦小的,拖家带口的欺负形单影只的。竟然还有很多占山为王,打家劫舍之徒。
跪在路边卖儿卖女卖婆娘的有之,为了给孩子讨一个烧饼,任由两三个流氓轮番凌辱者有之。太多了,无法一一列举。
吴天已经不忍再瞧,这一路上他和大德和尚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总有那成群结伙的想要打劫他们二人。
一开始吴天还心软,遇见土匪恶霸只是抱着轰跑了就算的心态,直到隔天在其他地方又遇见同一伙贼寇,正在烧杀抢掠。
被强抢的是一对青年夫妇,那男人的头颅被那匪首洋洋得意的挑在刀刃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