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是三更天,侯爷要是回府的话早就回了,没想到她家小姐好不容易突发奇想等侯爷一回,就碰到这样不巧的事。
“早知如此,就不该等。”
薛明月语调拖长了拍子,听起来懒懒散散的又带了一丝的懊悔。
她随意地将话本搁到桌上,动作粗糙的揉了揉眼睛,这样也没能减少困意,含糊地嘀咕了几声,转头就往屋里走,结果刚走出两步就停了下来,好似想起什么似的。
“噢对了,记得命人在门外点一盏灯。”
流云当即应了声是。
正要转身吩咐人去办的时候,又听见她小声咕哝了一句:“省得他总说没人等他回家。”
留一盏灯,他就知道有人等了。
…
谢琅处理了大半宿的公务。
一条条的命令从禁卫衙署发出去,一条条的消息又从各方传进他手里。
不仅是他,整个衙署今晚都忙到飞起,盖因今晚景平帝设宴宴请了草原部落的使臣,他们既要分出一部分人去监视使臣,又要继续审问刚抓进诏狱的官员。
谢琅将手头的公务处理完,倦怠的捏了捏鼻梁,问:“这会儿是何时辰了?”
旁边留下来伺候的人立马道:“回大人,刚过子时一刻。”
他看了眼外面浓重的夜色,想到府里可能被他那一封信气得和河豚似的薛明月,唇角微弯,起身道:“将我的斗篷拿来,命人将马准备好。”
“是,大人。”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西江匆匆而来,眉眼间噙着几分激动,拱手道:“禀侯爷,人醒了。”
中了牵机毒的那位终于醒了!
谢琅接过斗篷的动作微顿,神色顿时一变,面色凝重道:“可能问话?”
“那人听说救了他的是侯爷您之后,就说要当面见您,有很重要的事要同您说,大夫说他清醒的时间不长,您若有话想问需得尽快赶去。”
“嗯,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