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月很难不将其当成下午那个梦的延续。
熟悉的场景让她无法紧张,觑了他一眼后就好奇地走上前去,想看看他在看什么东西,可她刚一走进,书房的门就忽然被人敲响了。
谢景阑第一时间将桌上的画给收了起来。
下一瞬突然咳了起来,他咳得很用力,好似要将肺都给咳出来一样。
薛明月吓了一跳,顿时瞪大了杏眸。
下意识上前去想要扶住他,手刚伸出去却径直穿过了他的身体,她霎时怔住,就在她怔神间,谢景阑已经掏出帕子捂住了嘴,咳声由重改为沉闷的响。
半晌,他才哑着嗓子道:“进来。”
门嘎吱响了一声。
薛明月转头看过去,却看见了一个令她很是意外的人,她脱口而出:“流杏?!”
“王爷,这是您今日的药。”
流杏行礼动作规矩,始终低着头,将托盘举过头顶。
薛明月怔怔地张了张嘴,这和在她身边那个活泼自在的流杏一点也不一样,她稳了稳心神,仔细地观察起了这个流杏,不明白她为何会在谢景阑身边。
她下意识就将这个梦同上辈子联系在了一起。
当年谢景阑落狱,定远侯府一朝败落,而她要陪着谢琅流放去北疆,不忍心让流杏跟着她受苦,所以就让李年将流杏给领回家去了。
好端端的,流杏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薛明月百思不得其解,然后接下去两人之间的对话就解答了她的疑惑,在谢景阑喝完药之后,流杏终于抬起了头来,那双眼睛里是挥之不去的麻木恨意。
“王爷,今日是小姐忌日,奴婢想要祭奠小姐。”
“听闻王爷派出去的人昨日抓到了白真真,奴婢想要替小姐亲手处置她,还请王爷同意。”
薛明月脑子有一瞬的空白。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谢景阑还派人去找了当时卷款逃跑的白真真。
谢景阑抬眸冷冷地扫了流杏一眼,淡声道:“随你怎么动手,别把人给打死了就行。”
流杏冷笑:“她这种人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