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像是与她流放三千里的那个谢景阑。
而且,他坐的那可是龙椅!
不等薛明月反思为什么会梦到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就看见谢景阑嘲弄地掀了下唇:“刚才劝谏本王不要处死薛徐君的时候不是很硬气么?怎么落到自己身上就不敢了?”
本王?处死薛徐君?
薛明月感觉脑子晕晕的,一时没理解透这副场面的意思,更没能想出来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莫非是在马车上的时候听他说多了,然后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就在她迷茫之时,忽然听见朝臣里响起了一道沧桑的声音:“摄政王这么做就不怕引起朝堂动荡吗?薛家可是与您结亲的亲家!”
倏地,前面落下来了一声嗤笑。
“本王为何能从肃州起兵,其他人不明白,难道你也不明白?昌宁伯?”
谢景阑直起身子,随手抄起身边内侍的拂尘便砸了下去。
他的脸上满是冷戾,身形瘦削。
薛明月这才发现他起身的动作隐约有些不对,目光忍不住落到了他的腿上,见多了意气风发心思深沉的谢琅,猛然见到清瘦的他,她还有些不习惯。
“可您也不该把薛家众人在宫门前斩首啊!”
“他们若有罪,您大可交付刑部去查,摄政王您别忘了你也只是摄政王!如今战乱才刚刚平息,您便大开杀戒,这让百官如何想!”
昌宁伯开口之后,很快就有其他朝臣也站了出来。
薛明月倒是多看了两眼昌宁伯,摩挲着下巴,这人应该就是陆方他爹了吧?
想到他们说薛家的人在宫门前斩首,她心中蓦地一动,想要过去凑个热闹,结果才走到大殿门口就被挡了回来,只能继续待在大殿里看着谢景阑他们。
“本王若想,随时可以登基为帝。”
谢景阑冷嗤:“把昌宁伯带下去关在府里反思,等薛家人的脑袋砍完了,再把林家人全部带过去,新帝继位,这座皇宫就该用血来冲刷一遍。”
薛明月:“……”
她满眼复杂地看着上方的谢景阑。
真乃狂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