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月压下蠢蠢欲动想要问个清楚的冲动。
没有立场刨根问底。
她又揪了把草根,哦了声道:“那你尽快,隐姓埋名的日子虽然也能过,但总归很不方便。”说到这儿她忽然顿住,“赵府医他……”
“不用担心,他已经被关押在了牢里,掀不起什么风浪来。”谢琅温声道。
“我不是说这个。”
薛明月抿着唇摇头。
她的杏眸微微收缩,紧紧地看着他:“祖母身上有长年累月的丹毒,那你的身体有没有中毒的迹象?你可请医师看过了?”
只要府中有医师,一般很少再去外面请郎中的。
无论是生病还是受伤,但凡没有严重到药石无医,都不会去宫中请御医的。
谢琅很意外她的第一反应是在乎他的安危,心头就像是被羽毛轻轻地撩了一下般,又酸又软,又酥又麻,让他冷峻的面容都变得柔和了下来。
他弯着眼睛,笑道:“我没事,请安太医来看过了。”
其实体内确实积攒了些许毒素,不过造不成大患,之后再多喝一段时日的药就行。
这话就不用她说了,免得她再担心。
薛明月这才松了口气。
这时她才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的态度有些过了,整个人几乎瞬间就挺直了脊背,连忙解释道:“我没有关心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赵府医这人很麻烦。”
谢琅满眼都是笑意。
那双总是噙着冷意的黑眸也软了下来,嗯了声,好心情配合道:“是是,你没有在关心我。”
薛明月失语了一瞬。
……她张了张嘴,半晌也没能说出话来,你这话还不如不说。
她的眉眼间闪过懊恼,心中郁闷不已,又无法对着满脸愉悦的谢琅发泄出来,只能变本加厉地揪着周围枯败干黄的草。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许变化。
“当时收到你的信后,我就加大了对赵成的审讯,从他嘴里问出来了些很重要的东西。”最后还是谢琅打破了莫名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