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儿笑得弯起眼睛,道:“姐姐,我记得是你救了我的,还有你今天的比试我也看了哦,你投壶还有骑马的姿势都超好看的。”
要不然,他才不会谁给的东西都随便吃呢。
这点警惕心他还是有的。
薛明月听到前半句还在想他是怎么知道的,后半句的时候嘴角没忍住扯了扯,伸手戳了下他的脑袋,好笑地道:“小小年纪就是促狭鬼。”
别的东西夸不出来,就夸姿势好看是吧。
煜儿嘿嘿地笑了一声。
薛明月小声嘀咕道:“投壶怎么说也投中了一根吧。”
主仆四人,再加上新加进来的小不点煜儿,五人边吃烤肉边喝茶,直到月上树梢方才作罢。没过多久,煜儿就被找过来的侍卫抱走了。
夜幕低垂,星月皎洁。
夜风吹拂而来,树叶发出簌簌的声响,清冷的月色笼罩了这片辽阔的围场。
溪水里倒映着宛如银钩的弯月。
薛明月懒洋洋地躺在草地上。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悠扬清脆的乐声,曲调平静悠远,令人很容易就放松下来。
她细细的听了一会儿,之后蓦地顿住。
唰的一下睁开眼。
……无他,这首曲子,太耳熟了!
薛明月眼睛微微睁大,坐起身,转头朝后面望去——果然,就看见谢琅倚在树干旁边,垂着眸子,拿起一片树叶放在嘴边吹着。
一曲吹完,谢琅抬眸朝她笑了一下。
这一笑,眼前好似出现的是清风朗月,芝兰玉树的矜贵公子。
薛明月晃了一下眼,眼神略微有些怔松复杂,须臾又飞快地挪开了视线,深吸了口气才平静下来。
这首曲子她在上辈子经常听他吹起。
流放北疆的那一路上条件简陋,原本筹措的钱就全花在了给他疏通关系上,剩下的那些也都要花在刀刃上,路途自然艰辛。
所以,那会儿谢琅身体只要好些,就会腾出时间去做些竹笛卖。
而每当他们停下来歇息,他就会吹上一曲小调放松,不拘于竹笛或是树叶。其中又以这首小调次数最多,她听得多了也会哼上两声。
那段曾经她以为共患难的日子,如今在她心中被打上了别有所图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