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月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做,面上却并不显露半分。
静安茶楼生意确实红火,主仆两人才刚走进楼里就有眼尖的伙计笑眯眯地走了过来,殷勤地道:“这位少爷是头一回来我们茶楼吧,快请进!我们这儿像西湖龙井、碧螺春、毛尖、君山银针之类的茶都有,保管您喝了还想喝!”
说书先生拍枕木,唾沫横飞地讲着故事。
大堂里的客人们没多少在听,不过门外却吸引了不少来蹭说书听的百姓,茶楼也没将人赶走。
薛明月随便扫了两眼,没有多看就收回了目光,做出一副倨傲的模样,抬起下巴,将木牌随手扔给了这个伙计,道:“给本少爷来个二楼的包厢。”
瞧见牌子,伙计的脸色微微一变。
转而就笑得更谄媚:“原来是贵客上门!您快请,来我们这儿您可算是来对了!”
“你们家看着就比对面那家像话,不过也就这么回事,”薛明月漫不经心地摇着扇子,轻啧了声,“要不是那伙计非说和你们掌柜有交情,有好东西看,本少爷才不会来呢。”
“是是,小方是和我们掌柜有点交情。”
伙计眼里闪过一丝不屑,接着又谄笑着道:“客官既来了,我们定会让您不虚此行。来过一次我们店的,那可是个个都说好呢!”
“那本少爷倒是拭目以待了。”
薛明月挑眉,精致漂亮的脸上浮出丝丝兴趣。
几人很快就上了二楼,走进了一间宽敞清幽的包厢里。薛明月随意地点了壶茶还有一些点心,伙计哎了声,就笑眯眯地跑下去准备了。
她扫了眼桌上放着的茶水,不知想到什么没动它。
薛明月半阖着眸子,神情淡漠疏离,握着扇柄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手心,毋庸置疑的是静安茶楼肯定和她娘亲的那间茶楼之间有关系,只是中间或许有很多弯弯绕绕。
还有就是,她每年给出去买茶叶的钱到底花在了哪儿?
伙计口中的好东西又是什么?
脑子里过了许多例子,薛明月心中稍稍有了点底,多亏上辈子流放北疆的那三千里路,那一路上她见到的、经历的比她过去二十年还要更多,也算是攒了不少经验。
她这才睁眼打量起这间包厢来。
相比起一楼大堂的喧哗,二楼更显清静,只能隐约听见隔壁传来的琴声。
不像茶楼,倒更像是酒楼,薛明月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