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相,本王如何听不明白呀?你这都说的什么?”
“唉。天水秦姓是小世家,出自嬴氏,臣更是贫寒出身,后迁居于陇西。记得小时候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哪里曾想过如今会有这般光景。许是这等原因,那些世家总觉得臣与他们非是同心。陇西李氏、陇南赵氏、弘农杨氏、京兆杜家韦氏、河东薛氏裴氏,那一张张嘴,像是要将臣吃了一般呀!”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秦相您为人正直、刚正不阿,何事能难得住您呀!您不接这个活也就是了!”
“汉国有什么政务是能逃得过内阁的?此事是皇上旨意,臣若是真抗了旨,这个首辅怕也是坐不长久了。卢相,要不然我把这个位置让给你先坐几年吧?”
秦谦所说的卢相即是次辅卢检。
卢检亦是朝中重臣自然也是坐在朝班房里的,只是他怕惹刘梦棣这个大麻烦所以刚刚并不搭腔。
此时秦谦即是与自己说话,自己是避无可避了。
卢相只得笑道:“首辅之位有轮到我坐的那一天,我不着急。您是首辅,这个烫手山芋还麻烦您先举着吧。等您举累了,我再来帮您举不迟!”
卢检的意思很明白。
清丈田亩就一定会与世家大族发生矛盾,谁在做这事,世家大族就会冲着谁去。
卢检是陇王党党首自是乐意看到太子党被所有人针对。
但这事要是交到卢检自己手中,其实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所以他说到后面将原本的幸灾乐祸给收住了,寻思万一秦谦将事情真扔给自己,自己又该用什么样的对策去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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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谦并没有因卢检的话而生气,只是应了一句:“那秦某便谢过了。”
而后秦谦又转对刘梦棣说:“六爷,臣只是想问问您,近些日子臣没得罪过您吧?您何必下这重手呢?”
“秦相!您在这么多人面前硬将此事源头按在本王身上是要做甚?让朝里的世家子弟都冲着本王来?本王又不参政,他们恨得着么?秦相你也少使这离间计,对本王没用!”
秦谦轻笑了一下,问道:“臣问句不该问的,六爷您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且还不知道是谁做的,然后病急乱投医,抓着臣与卢次辅就开始试探整治?”
刘梦棣白了秦谦一眼说:“二位皆是朝中的肱股之臣,权柄通天。本王一个无权无势的闲散王爷,拿什么与你们较劲?说到整治,那也是你们天天在父皇面前告本王的刁状,本王甚至对在坐的众位都束手无策,只能使些泼皮无赖的手段,本王又拿什么与秦相您斗呀!”
“六爷手段高明,即使不在朝中自有办法让臣与卢相内斗将起来,您给臣挖这么大的一个坑,臣现在真是束手无策呀,六爷有没有什么应对之策教教臣?”
“秦相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刺耳呀,像是要让卢相对本王动怒一般。这是在离间本王与卢相么?本王是招人恨,与大哥更是不和,也常与大哥发生冲突,但卢次辅还真没与本王发生过什么事,更没厉害关系,实在用不着离间。且白叔达之事就够他喝一壶的了,他现在抽不出空来理本王,忙着与白叔达切开关系呢!对了,刚刚如何没看到白叔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