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觊再度叹息。
“他们昨日已离京,抱歉,闰惜,因为此事特殊,朝廷下令,在到流放之地前,不允许任何人去探望,我亦没有办法,不过你放心,我已向我父王请求,流放路上多多照顾你的亲人。”
沈觊说完拥住了鱼闰惜,他轻拍了拍鱼闰惜后背说道:“对不起闰惜,是我没用,如果你真的很想见你父母,待先帝丧仪结束,我在想办法让你与你父母见上一面,好吗?”
鱼闰惜闭眸沉思,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一般,止不住地往下流,她忽然想到那日归家,鱼母无意跟她提过的话。
鱼母李香香曾对她说过,他的父亲因为仓部郎中徐贤被杀一事日日寝食难安。
她当时询问了一番,然而她母亲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那被杀的仓部郎中与他父亲和此次事件中的林晁先三人关系密切,他们曾一起向先帝沈砚揭发度支尚书齐湛贪污一事。
齐湛贪污一事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且与她家父亲有关,鱼闰惜自是知晓此事。
徐贤被杀不过两月,如今林晁先又这般,自己的父亲也遭受牵连被流放,她很难不去多想,他的父亲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才会如此?
那人又或许跟贪污一案有关,鱼闰惜先是想到齐湛,可她立马就否定了,一个尚书不至于有如此能力,且齐湛已入狱,更加不可能是他,他父亲得罪的人或许是齐湛背后依靠的人。
鱼闰惜并不了解朝中事,她的父亲自她嫁入王府就开始与沈拓密切往来,她知道她的父亲是为了她才如此。
在朝中敢与沈拓作对的人并不多,而这其中最为人知的就是陵川王沈锵,鱼闰惜早前听沈觊提过一嘴,想到这,她思绪豁然贯通。
鱼闰惜推开了沈觊,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
“这一切,可是因为我的父亲得罪了人?是……你的皇叔…对吗?”
沈觊沉默,这一年来,他头脑愈发清醒,他的父王曾让他试着了解朝中事,而他自然而然地知道了一些旁人无从知晓的密事。
鱼闰惜从沈觊的反应中猜出了什么,她声音哽咽,哭的泣不成声,脑袋如同糊了浆糊一般,昏沉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