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如饿狼般的乞丐们一听到雪澜的话,眼睛里立刻闪烁出贪婪且不怀好意的光芒,一个个咧着嘴,露出淫秽不堪的笑容,嘴里还发出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嘿嘿嘿……哈哈哈哈!”
雪澜则面带得意之色,再次望向殷玉华那张充满恐惧和绝望的面庞,冷嘲热讽地说道:“看到没有?这就是胆敢跟长公主争抢男人的悲惨下场!”
话音刚落,雪澜便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这间充斥着罪恶与黑暗的屋子,只留下满脸泪痕、心如死灰的殷玉华独自面对着即将到来的噩梦。
随着房门砰然关闭,那群乞丐们犹如饿虎扑食一般朝殷玉华猛冲过去。整个夜晚,屋内不断传出殷玉华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但却无人能够拯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就这样,可怜的殷玉华遭受了整整一夜非人的折磨和凌辱。
当黎明的曙光终于划破天际之时,那群丧心病狂的乞丐才心满意足地扬长而去。此时的殷玉华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照人,变得形容憔悴、失魂落魄。她那原本柔顺亮丽的秀发此刻也乱作一团,如同杂草一般披散在肩头;身上的衣物更是残破不堪,难以蔽体。沉重的脚镣拖拽在地上,发出一阵又一阵清脆的哗啦哗啦声。
殷玉华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动着脚步。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是走到了窗前。缓缓推开窗户,清晨微凉的风扑面而来,却无法抚平她内心深处的伤痛。她口中喃喃自语道:“萧郎,我终究还是没能等到你来迎娶我的那一天……”
语毕,殷玉华缓缓低下头,目光空洞地凝视着脚下坚硬的地面。突然之间,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她用尽全身最后的一丝力气纵身一跃,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直直坠落而下。只听一声沉闷的巨响传来,殷玉华重重地摔倒在了紫玉楼的大门口,鲜血瞬间染红了周围的地面。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引得路人们纷纷驻足围观,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但却没有一个人真正关心这位曾经美丽动人的女子为何会落得如此凄惨的结局。
此时,在偏殿中酣眠一宿的萧念华,于睡梦中见到了娘亲。娘亲殷玉华柔声说道:“糯儿,娘亲要食言了,不能陪你去买桂花糕了。以后,糯儿要乖乖的。”言罢,殷玉华移步至窗前,轻轻推开窗户,突然间,她的身躯如烟云般消散,幻化成一只美丽的蝴蝶,翩翩飞走了。
萧念华目睹此景,惊慌失措,四处张望,嘶声喊道:“娘,娘!”只可惜,她的娘亲已然远去,再也无法归来。
在殷玉华纵身跳楼自尽之后,路人纷纷聚拢围观。其中,京城府尹夫人温知黎面露鄙夷,冷嘲热讽道:“哟,这不是那个娼妓吗?”
宰相之女江长歌嫌恶地掩面,刻薄地说道:“死了活该!”
礼部尚书之女苏璎珞更是恶语相向:“真是污染了京城的街道!”
此时,外面的喧闹声愈发响亮,于是萧念华从偏殿中惊醒,快步走出大门。一眼望见娘亲倒在血泊之中,她心如刀绞,放声大哭道:“娘!娘!你怎么了?娘!你醒醒啊!糯儿不要桂花糕了!你醒醒吧!这里人好多,糯儿害怕!”
萧念华趴在殷玉华身上大声哭泣,那凄惨的模样和悲痛的哭声很快就在周围引起了众人的纷纷议论。人群中弥漫着一种冷漠和鄙夷的氛围。
其中有路人满脸不屑地说:“这种女人竟然还有孩子?看着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有的路人立刻附和道:“谁说不是呢?看她那副样子,也不知道怎么教养孩子的。”
还有的人更是冷嘲热讽,话语尖酸刻薄:“也不知道她爹是谁?恐怕,她娘自己都不知道吧!这种不清不楚的身世,真是丢人现眼。”
萧念华听到路人这样的话语,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希望,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她猛地拽住一位路人的衣袖,泪如雨下地哭诉道:“伯伯,我爹爹是金科状元,你知道他在哪吗?我娘一定是病倒了,病得很厉害,我要去找爹爹来救娘。”
然而,那位路人却没有丝毫怜悯之心,他像甩开一只令人恶心的苍蝇一样,粗暴地将萧念华推开,恶狠狠地说道:“就你,像你这种下贱人生下来的小杂种,也敢认金科状元为爹,你可知道,如今的金科状元可是长公主面前的大红人,未来的驸马爷,你也配?你简直是在痴心妄想,给我滚远点!”随后,他更是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开了萧念华,萧念华瘦弱的身体摔倒在地上,疼得她小脸煞白。
旁边的路人也跟着落井下石地说道:“就是,人家状元郎今天大喜的日子,你这小杂种,就别上去讨嫌了。”
就在这时,一阵锣鼓声突然响起,那声音震耳欲聋。旁边的路人们听到声音后,纷纷转头望去,只见一支队伍缓缓而来,众人顿时议论纷纷。其中有人眼睛一亮,大声说道:“状元郎的迎亲队伍来了。”
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只见萧淮辞身穿着一身极为喜庆的红色喜服,端坐在高头大马上,身姿挺拔。他看到前面有一群人围聚在一起,心中不禁疑惑起来。待他驱马近前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只见自己的女儿萧念华哭得撕心裂肺,小小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而躺在血泊之中的,竟然是自己的发妻殷玉华。萧淮辞看到爱妻如此惨状,悲从中来,那股悲痛就像汹涌的潮水一般瞬间将他淹没。他毫不犹豫地赶紧下马,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殷玉华身边,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痛哭失声地说道:“玉华,我来晚了,我对不起你啊。”萧淮辞泣不成声,泪水不停地滴落在殷玉华苍白的脸上。萧念华看到父亲来了,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一下子抱住萧淮辞的腿,哭得更加厉害了,她边哭边喊:“爹,他们欺负娘,娘被坏人害死了。”萧淮辞听闻此言,双目瞬间充血,那眼睛红得就像燃烧的火焰一般。他缓缓站起身来,环顾四周,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悲伤,怒吼道:“是谁?是谁害了她?”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在空气中回荡,周围的路人被他这气势吓得噤若寒蝉,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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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秦妙仪这时候从轿子里缓缓走了下来,仪态万千地走到萧淮辞面前,她微微欠身说道:“萧学士,今日本该是你大婚之日,可是却发生了这般不幸的事,实乃本宫之过,还望萧学士节哀。”她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充满了愧疚,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
萧淮辞看着秦妙仪,心中疑窦丛生。他强忍着悲痛,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公主殿下,此事疑点重重,还请殿下彻查。”秦妙仪依旧镇定自若,她轻轻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说道:“萧学士放心,本宫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秦妙仪转头对身旁的侍从说道:“还不快带萧学士回去。”她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命令的口吻。
周围的侍从听到命令后,立刻走到萧淮辞身边,恭敬地说道:“萧学士,请吧。”萧淮辞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自己不得不离开,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妻子,又看了看哭成泪人的女儿,最后只能无奈地跟着公主的队伍走了。
秦妙仪临走时,眼睛里满是厌恶地瞪了萧念华一眼,嘴里吐出一句冰冷的话:“小杂种。”随后,她便扬长而去,那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的冷漠无情。
周围的群众看到事情似乎已经平息,便逐渐散去了。紫霜从一个角落里跑了出来,她的脸上满是焦急和担忧。她跑到萧念华身边,一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轻声说道:“糯儿不怕,紫霜姐姐在,姐姐一定为你娘亲报仇。”
八岁的萧念华心中满是疑惑,她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看着紫霜问道:“紫霜姐姐,外面人说爹爹和长公主要结婚了,这是真的吗?娘亲是爹爹和长公主联合起来害的吗?”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迷茫。
紫霜抱紧萧念华,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道:“糯儿,姐姐相信你爹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但如今形势复杂,我们得小心行事。”
紫霜接着又说:“糯儿,我们先把你娘下葬吧。”
萧念华哭着应道:“好的,紫霜姐姐。”
于是,紫霜带着萧念华将殷玉华简单地下葬。之后,紫霜便带着萧念华回到了紫玉楼。
一到紫玉楼,紫霜就对萧念华说道:“糯儿,这段时间你就先跟姐姐在紫玉楼待着。姐姐一定会想办法离开这儿的。杀害你娘亲的是长公主,到时候我们再想办法进入公主府,找机会报仇。”
萧念华乖巧地点了点头。
到了晚间,紫霜开始思考如何才能从紫玉楼脱身。她和殷玉华自小就在这紫玉楼做青楼娼女,只要没有被赎身,就不能离开紫玉楼,否则的话,就会被乱棍打死。紫霜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长公主愿意自己去做公主府的侍女。可一想到这儿,她就犯难了。因为萧淮辞实际上也被长公主软禁着,长公主把他看得很紧,萧念华更是见不到自己的爹爹,所以紫霜根本没有机会去接近长公主,更不要说让长公主心甘情愿地带自己走了。这样一来,就陷入了困局。紫霜苦思冥想了许久,终于想到一个可能行得通的法子——借助长公主的嫉妒心来达成自己的目的。要知道,长公主对殷玉华可是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一般的存在,一直将其视作自己的情敌。那么,如果能够让长公主误以为她完全有能力掌控住自己,说不定就能获得长公主的首肯,顺利进入府邸。
然而,目前最大的难题便是该如何与这位高高在上的长公主取得联系。就在紫霜为此事忧心忡忡之时,一个绝佳的机会悄然而至。原来,长公主秦妙仪偶然得知萧念华竟然是萧淮辞的亲生女儿,顿时妒火中烧,立即派遣自己的贴身丫鬟雪澜前往紫玉楼讨要萧念华。
紫霜心中暗喜,深知这绝对是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可以借机拉近与长公主之间的距离。当看到雪澜匆匆赶来时,紫霜毫不犹豫地迎上前去,拦住了她的去路,并以一种轻柔而又谦卑的语气说道:“还望姑娘受累跑一趟,实在抱歉。只是这萧念华如今尚且年幼,实在离不开我的悉心照料。倘若长公主大人大量,准许我随她一同入府照看,小女子必定感激涕零,从今往后定当对长公主惟命是从,绝不敢有丝毫违抗。”说罢,紫霜微微垂首,摆出一副恭顺无比的模样。
雪澜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看似柔弱却心思缜密的女子,然后点了点头,转身回宫向长公主复命去了。秦妙仪听完雪澜的禀报之后,嘴角泛起一抹轻蔑的冷笑:“哼!这紫霜倒也算有点小聪明,居然妄图借着这个由头混入本公主的府邸。不过无妨,量她也耍不出什么花样来。”思索片刻后,秦妙仪最终还是答应了紫霜的请求。
秦妙仪心中暗自思忖着,其实她压根就没打算真的将萧念华置于死地。原因无他,只因她深知这萧念华乃是萧淮辞的亲骨肉。而她对萧淮辞那份深沉的爱意,使得她萌生出一个念头——利用萧念华来牵制住萧淮辞,同时也展示自己的仁德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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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前提是萧淮辞不能承认这个女儿的身份,萧念华只能是以卑微的奴婢身份进入府邸。
与此同时,秦妙仪为了试探紫霜的真实想法,特意寻了个时机,单独召见了紫霜。待紫霜恭敬地立于面前后,秦妙仪缓缓开口问道:“紫霜啊,听闻你曾经和那已经逝去的娼女殷玉华关系匪浅呐!据说你不仅做过她的侍女,还与之姐妹相称。可如今,怎会突然想到要来侍奉本宫呢?”说这话时,秦妙仪的目光紧紧锁定在紫霜身上,不放过她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紫霜恭敬地行礼,而后平静地说:“回公主,殷玉华已逝,小女子孤身一人,在这世上无依无靠。听闻公主仁慈善良,待人宽厚,小女子斗胆想求一处安身之所,再者,小女子也想亲自照顾萧念华。”
秦妙仪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说:“你倒是会说话,可你莫要以为进了府便能为殷玉华报仇,本公主岂会看不出你的心思。”
紫霜连忙跪下,一脸惶恐,“公主明鉴,小女子绝无此等胆大妄为之想法,只盼能安稳度日。”
秦妙仪把玩着手上的玉佩,漫不经心地说:“但愿如此,你且退下吧,好好照顾那丫头。”
紫霜告退后,秦妙仪望着她的背影低语:“且看看你到底能玩出什么把戏。”
紫霜回到住处,萧念华紧张地拉住她的衣角,紫霜摸摸她的头安抚道:“糯儿别怕,姐姐会保护你。”虽这么说着,紫霜心里清楚,往后的日子必然步步危机,但为了复仇,无论如何也要咬牙坚持下去。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紫霜和萧念华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踏入了公主府,成为了府中的婢女。此时,夜幕已经降临,整个公主府都被一层神秘的面纱所笼罩。
只见一群侍卫和婢女们井然有序地跟随着公主的轿子缓缓前行,轿子由前后两名身强力壮的男子稳稳抬起。而那尊贵无比的长公主秦妙仪,则端坐在轿内,宛如一朵盛开的娇花。
然而,令人瞩目的并非只有公主一人。在轿子旁边,萧淮辞正亦步亦趋地走着。他与坐在轿里的公主并肩而行,但在外人的眼中,呈现出的却是一幅极为怪异的画面——只见坐在轿里的长公主秦妙仪优雅地伸出一只手,手中紧紧牵着一根鲜红如血的绸缎;而那绸缎的另一端,竟然系在了萧淮辞的脖颈之上!远远望去,仿佛萧淮辞只是长公主秦妙仪的一条宠物狗一般,任其随意摆弄。
走在队伍当中的萧念华目睹此景,心中顿时燃起了熊熊怒火。她瞪大双眼,死死盯着前方那个被红绸束缚住的身影,那可是她敬爱的父亲啊!此刻却遭受如此屈辱的待遇,怎能不让人心痛?萧念华气得浑身发抖,双手不由自主地紧握成拳,尖锐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之中,甚至渗出了丝丝鲜血。但她浑然不觉疼痛,满心只想着要冲上前去,当面质问那位高高在上的长公主。
一旁的紫霜敏锐地察觉到了萧念华的冲动情绪,她急忙伸手拉住萧念华的手臂,压低声音焦急地劝阻道:“糯儿,千万不可莽撞行事啊!我们现在身处公主府,稍有不慎便会惹来杀身之祸。还是先忍耐一下吧……”
听到紫霜的劝告,萧念华的身体微微一震,原本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但她依然无法平息内心的愤恨,牙齿紧紧咬住嘴唇,以至于嘴唇都泛出了一抹苍白之色。泪水在她的眼眶里不停地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夺眶而出。
公主府美轮美奂、金碧辉煌,处处彰显着奢华与尊贵。那高大宽敞的门庭,朱红色的大门镶嵌着金色的铆钉,门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进入府邸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宽阔笔直的走廊,廊顶雕梁画栋,两边墙壁上挂着一幅幅名家字画。而最引人注目的当属那一溜儿排开的大红灯笼,它们高高地悬挂于走廊上方,将整个通道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
这些灯笼不仅数量众多,而且每一盏都制作精良,灯罩上绘制着各种生动形象的花鸟鱼虫、山水人物等图案,色彩鲜艳夺目,仿佛要从灯面上跃然而出。沿途的侍卫和婢女们大多都是新来的,他们看到如此气派的景象,不禁纷纷感叹起来。
有的新人低声议论道:“这公主府真是太气派啦!光是看看这些灯笼,就知道这里面住的人非富即贵。瞧瞧那灯笼上面的画,简直跟真的一样,栩栩如生呢!”
另一个侍卫也附和道:“是啊,我以前从未见过这么精致的灯笼,想必造价不菲吧。”
此时,一名侍卫头领听到众人的议论声,转过头来严肃地叮嘱道:“大家都别光顾着看了,公主马上就要来沐浴了,咱们可得把各项准备工作做好,检查仔细点儿,千万别出什么岔子。要是让公主不高兴了,有咱们好受的!”
就在这时,只见萧念华怀里抱着一把琵琶,琵琶外面包裹着一层薄薄的香纱,她与紫霜一同跟随着队伍缓缓地穿过走廊。突然,一阵风吹过,其中一只灯笼里的蜡烛摇晃了几下,竟然掉落到了地上。侍卫头领见状,脸色一变,急忙对身旁的一个小侍卫喊道:“哎呀,不好!这这这……赶紧把那个灯笼给取下来换个新蜡烛,动作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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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侍卫不敢怠慢,连忙跑过去取下灯笼。就在他手忙脚乱之际,只听得远处传来一声高呼:“公主落轿——”紧接着,一顶华丽的轿子稳稳地停在了门口。轿子周围簇拥着一群宫女和太监,个个神色恭敬。
长公主秦妙仪优雅地伸出玉足,轻轻踩在一块铺好的木板上,然后微微仰起头,以一种无比高傲的姿态下了轿。她身着一袭绣工精细的锦缎长裙,裙裾随风飘动,宛如仙子下凡。那张绝美的脸庞上带着一丝冷艳,目光如炬,令人不敢直视。
秦妙仪下轿后,漫不经心地朝身后瞥了一眼萧念华和紫霜,轻哼一声道:“哼,你们两个可要记住自己的身份,在这公主府里,你们的生死存亡全在本宫的一念之间。倘若敢有半点不敬或者疏忽之处,可别怪本宫无情!”
紫霜闻言,心中一紧,赶忙拉住萧念华一起低下头,恭顺地应道:“是,公主。”
秦妙仪见此情形,这才满意地把目光从二人身上移开。紧接着,只见她优雅地拉起系在萧淮辞脖颈上的红绸,朝着温泉凉亭缓缓迈步而去。
走着走着,秦妙仪不经意间瞥见桂花树下原本放置的一盏灯笼不见了。于是她停下脚步,目光在周围扫视了一圈后,面带笑容地问道:“是谁把本宫的灯笼取下来的?”
话音刚落,人群中的一位侍卫头领赶忙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抱拳施礼道:“回长公主殿下,小奴见此灯笼年久失修已有些破损,担心会出现漏烛烧到您,所以才斗胆自作主张将其取下。”
秦妙仪听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轻声说道:“嗯,你倒是细心。来人,赏。”
得到赏赐的命令,侍卫头领喜出望外,当即双膝跪地,连连叩头谢恩:“多谢长公主殿下恩赐,小的感激不尽。”
秦妙仪望向那名侍卫头领,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可说出的话语却让人毛骨悚然:“那便赏你,剥皮悬灯,替那盏漏烛的灯笼,挂在这桂花树下吧!”
公主府中,那些在府里待久了的老人,早已熟悉长公主的行事风格,皆是神色不变,仿佛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然而那些新来的人,看见这种情况却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氛围所震慑。侍卫头领听见这话,瞬间吓得面如土色,浑身颤抖不已,他惊恐万分地求饶道:“长公主饶命啊,长公主……小的再也不敢了,请长公主高抬贵手放过小的一命吧……”
但秦妙仪对他的哀求置若罔闻,头也不回地拉紧手中的红绸,拖着萧淮辞继续朝温泉凉亭走去,只留下那名侍卫头领绝望的哭喊声在夜空中回荡。
然而,周围的人都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哭喊一般,冷漠至极。很快就上来两个侍卫,他们粗暴地架起那侍卫头领,毫不留情地将他带走了。不多时,只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令人毛骨悚然。原来,那侍卫头领的整张面皮被残忍地割了下来。在这个府里,这样残忍的事情似乎早已司空见惯,府中的老人们听到这惨叫,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习以为常得就好像这只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
那侍卫头领的面皮被残忍地割下来后,眨眼间就被制作成了人皮灯笼。这灯笼被挂在桂花树下,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晃动,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阴森。萧念华不经意间注意到灯笼上面那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那眉眼、那轮廓仿佛都还带着生前的神韵,她顿时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头顶,不禁毛骨悚然,心中满是惊恐与疑惑:这些竟然是人皮做的灯笼吗?
实际上,这长公主府里的灯笼全部都是用人皮制成的。每一盏人皮灯笼的背后,都代表着一条鲜活生命的消逝。就如同刚刚那位侍卫头领,前一刻还在履行着自己的职责,下一刻就被夺去了生命,成为了这恐怖灯笼的原材料。
秦妙仪轻移莲步,玉手紧紧地拉住萧淮辞,二人一同缓缓走向温泉凉亭。进入亭内,秦妙仪娇柔的身躯轻轻斜倚在柔软的榻上,美眸流转间,含情脉脉地望着眼前俊朗的男子。
她纤细的手指轻柔地牵着那条系在萧淮辞脖颈上的鲜艳红绸,微微用力一拽,示意他靠近自己一些。朱唇轻启,声音如黄莺出谷般婉转悦耳:“萧学士,今日就在这新灯的泉水下,教授本宫如何?”言罢,秦妙仪眼波流转,似笑非笑地看着萧淮辞,随后优雅地解开了系在对方脖颈处的红绸。
只见萧淮辞闻此言语,面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如常。他先是起身恭敬地施了一礼,然后缓声说道:“公主殿下盛情相邀,微臣自是深感荣幸。然而......”话未说完,萧淮辞略微停顿片刻,似乎在斟酌用词。
接着,他再次站直身子,神情庄重地开口道:“陛下遣微臣前来,乃是教导公主诗书礼仪等学问。公主此刻竟有这般兴致,欲与微臣一同入水湿身,此举恐怕不雅。微臣自然无所畏惧,就怕因此玷污了公主您的清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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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妙仪听到这话,秀眉微微一蹙,俏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色。但她并未发作,而是转头对着周遭的一众婢女和侍从高声吩咐道:“都听见了吧?萧学士说本宫不雅,你们速速去为本宫寻一件最为雅致的衣裳过来,若能找到令本宫满意之物,本宫定会重重赏赐于你们!”话音刚落,秦妙仪又将目光重新投向萧淮辞,嘴角上扬,略带挑衅地说道:“本宫倒要瞧瞧,究竟在萧学士眼中,怎样才算得上真正的雅致呢?”
萧念华见到眼前情景,轻移莲步,手中捧着一件香纱款款走了出来,微微欠身行礼后说道:“启禀公主,奴婢有一个法子,或许可以替公主排忧解难呢。”
秦妙仪闻得此言,不禁面露微笑,饶有兴致地转头看向萧念华,轻声问道:“哦?快快说来与本公主听听。”
只见萧念华不慌不忙地开口道:“古人曾言,‘犹抱琵琶半遮面’,那种朦胧之美,往往最能够打动人心、摄人心魄。公主您天生丽质,貌若天仙,如果能带上这香纱,稍作遮掩,不仅会增添几分神秘之感,还能凸显出您那高贵而又优雅的气质来。依奴婢之见,世间男子大多难以抵挡这种魅力呢。”
秦妙仪听完萧念华所言,略加思索,随即轻轻挥了挥手,吩咐道:“把香纱拿过来让本宫好好瞧一瞧。”
就在这时,一名伶俐的侍女赶忙走上前来,双手将那件精美的香纱恭恭敬敬地呈递给了秦妙仪。秦妙仪接过香纱,仔细端详起来,过了片刻之后,她抬起头看着萧念华,似笑非笑地说道:“真没料到啊,你年纪尚小,居然就连如何讨好男人的心都这般知晓。”然而,话音未落,秦妙仪突然脸色一变,语气变得尖锐刻薄起来:“哼!不过说到底,也难怪你如此通晓这些门道,毕竟你母亲可是个低贱的娼妓出身,生下了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