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逍遥子已经消失，大概率活不过我这陈抟老祖一脉。需要用这座大阵的便只有老道！”

“你们全真重阳一脉，讲究全精全气全神，不求隐仙之道，何必吝啬一点国运天机呢？”

牛仁摇摇头道：“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天机国运乃是国泰民安之机，岂能损天下而供一人？”

损天下而供一人？这是末法修仙大势！

火龙真人还在继续劝说：

“师弟，你得到传国玉玺，打下南宋疆土之后，以你到时远迈汉唐之绝世武功，定有资格封禅五岳！只需要给师兄留个门，让我得到一缕成仙之机，应当不会消耗干净国运的。”

“再说，师兄也曾想要入世，为天下一搏。然而强如袁天罡、李淳风等前辈高人，强行为大唐续命亦不可为！反而遭到反噬，演化末唐军阀遍地五代十国之乱象，遗祸四百年。”

“可见天行有常，我辈方外修士，当以追求超脱为要，不可深受羁绊。”

牛仁不再劝说他，而是准备与其论道一番！看能否把对方也争取过来。

实在不行以后有张三丰，老庄一脉早晚还可以合流，没必要强行劝说。

在他看来火龙真人并不是什么恶人，甚至还是个很有理想的道门高士。

只是他曾努力过，乱世无法救天下，便退而求其次，追求自我的超脱！

若换成牛仁自己，假设不是岳家军出身，他也会为了成仙了道而这么做。

火龙真人感受到牛仁精神力量延伸过来，便拿起一枚黑子，落在中元，道：“师弟，请吧！”

牛仁一手托玉玺，一手取出一枚棋子，随意下在了边角之地。

“轰！”

随着两人开始下棋，华山东峰上风云变幻。

两人精神世界之中，也开始演化刀光剑影。

秦汉交锋，三国布局，两晋隋唐，五代十国……

道门兴衰种种景象只是一闪而逝，然后就到了北宋之初。

汴梁，违命侯府，一处阴暗逼仄的小楼之中。

中年男子流着泪，喃喃念道：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他端着毒酒杯的手在颤抖，然而并非因为害怕死亡！而是因为充满悔恨和愤怒！

他的南唐，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