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儿是不是觉得,朕对淳贵人的处罚太轻了。"
陵容摇了摇头,皇上总是喜欢言语试探,问的是淳贵人的事情,实际上却是在问自己这次的事儿。
“恬嫔为何要去花架下,皇上还没有查到吧。”
面馆对陵容的答非所问,皇上并未不悦,“恬嫔只说,自己是看那花架美丽,才走进去的。”
“但皇上与臣妾都知道,恬嫔有枯草热症,她不可能去花架下。”
陵容其实很清楚,恬嫔是为了反将皇后一军才走到花架下的,但她根本没有做好计划,只能白白受了这种苦。
但现在,陵容要想办法为她弥补,叫皇上怀疑是有人威胁她才行。
而宫中能威胁富察一族的,除了皇后就只剩下太后了。至于她们为什么要威胁恬嫔,这不是陵容需要帮忙找出的。
“可她为何要去呢,有什么不得不去的理由吗?”
“臣妾也不清楚,”陵容摇了摇头,她扶上皇上的手臂,脸颊也顺势贴了过去,“若是臣妾的话,只会有两个理由,一个是因为攸宁在那里,臣妾心中担心;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有皇上在,臣妾便忘了危险。”
这两个理由都不符合当日的情况,但皇上显然被取悦到了,他摸了摸陵容的侧脸,半晌才开口,“恬嫔与你不同,她的原由不会是这个。”
“但无论如何,恬嫔的身子已经恢复了,她也没有吵着闹着要皇上重罚淳贵人,想必是吓得狠了。”
“嗯。”皇上随意的应付了一句,他话锋一转,又提起了宫中最近的传言。
一个是剪秋与纯元皇后的离世有关,另一个则是温实初的死与惠贵人有关。
因着知道纯元皇后的事情,陵容便对后一件事更加感兴趣,“温太医?他的离世怎么会与惠贵人有关呢?皇上可知,这传言是从何人口中传出的?”
“自然是太医院的消息,只不过这几日,风言风语愈发离谱,容儿没有听说吗?”
“臣妾从未听说过,这几日身体不适,臣妾被芳菁姑姑拘在宫中,这些流言蜚语进不了耳朵。”这几日,由于陵容都在算计皇后,还真没有关注太医院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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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陵容背地里清楚,沈眉庄那个孩子真实月份,正是被何桉鸣诊出的。
他是皇上所知道的人中,唯一一个最清楚温实初死亡真相的人。因此,在传出这个传言的时候,皇上第一时间便怀疑是何桉鸣走漏了风声。
即便不是他,也与他脱不了关系。
皇家秘辛,知道的人都不该留着,只有知情者尽数死了,秘密才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皇上杀心早就起了,只不过何桉鸣的医术,叫他有了几分犹豫。毕竟宫中有孕的妃嫔接二连三的出事,一个医术高超的太医,确实有保留的必要。
但如今,卫临已经成长起来了,倒是叫皇上不打算再犹豫了。
“这些糟心的事儿,不知道也好。否则朕来瞧你,听的还是这些话。”
“臣妾除了与皇上说一说攸宁,就是肚子中这个小的。”陵容牵着皇上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叫他感受肚腹微微的起伏与身体的滚烫热度。
“不过臣妾以为,太医院传出的这个传言很是奇怪。”陵容语气轻柔,“温太医触怒龙颜,被下令处死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过了这许久,却突然传出这等流言,不得不叫人怀疑,是有人盯上了太医院的某个太医。
再加上有意将惠贵人卷进来,怕是存了混淆圣听,毁坏惠贵人名声的心思。”
听到陵容提到了惠贵人的名声,皇上身体明显僵硬起来了,他想到了沈眉庄与温实初有了孽种的事情,只觉得心中的恶心之感又翻腾起来了。
惠贵人名义上还活着,其实早就死于时疫,宫中本久不许提起她,却又在这多事之秋,再度被提起。
搅乱宫中这一池水,难不成是那个还不死心的允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