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京城大较.大显神通.袁氏宗祠.手刃群獠

英雄吁天录 剑南生 5774 字 5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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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郑师道为陈元龙夺魄银针所制,身体不由得渐渐僵硬,手中长剑也不能随心所欲,渐落下风。陈无己见势,长剑呼啸而至,带动砭人肌肤的剑气,让这郑师道心中叫苦连连,因为自己非但,还有性命不保之虞,更要命的是师门颜面尽失,自己以后何以自处?

摄政王见局势扭转,便知是这丐帮长老陈元龙暗中做了手脚,否则以这陈无己之能断然不是郑师道的敌手。嘉庆皇帝先前见那七星门的郑师道出剑有法,而且迫得这陈无己连连后退,几乎无有还手之力,而且转眼间便要败北,可是谁承想局势忽然转变,不以人的意志为变化,实在让人出乎意料,本来他对这陈无己也是心生厌恶,因为前两场他都是轻松将对手击败,而且还犹不罢休,又自出剑伤人,颇让人齿冷,只是这武功大较已言明生死各由天命,所以他既便是皇帝也不能说什么,只有强忍下这口气,以为这陈元龙过为己甚,不是英雄好汉所为,虽心生鄙视,却是无可奈何,只有坐看结果。

场外众人便是不会武功之人也已看出这郑师道要不行,看他行动怪异,仿佛中了魔魇,不明所以,只是心中叹息。陈无己忽地长剑卷个剑花,然后只刺这郑师道前心,如果一剑刺中这郑师道非死不可,决无幸理。众人都啊呀叫出声来,人人都为他担心,真怕这陈无己不念江湖同道之谊,杀人于剑下。

摄政王见了依旧不为所动,不惊不嗔地看着他,心想:将来这陈无己得掌大内护卫总管,可以不离皇帝左右,那么禁城有什么机密之事便瞒自己不过,犹其是那四位顾命大臣,最是可恶,处处与自己作对,早前一力除之,只是无有原由,又况且他们是先皇之顾命大臣,而且都有兵权,尤其那兵部尚书,军机大臣上行走匡世衡为最,因为他权力非小,掌管京畿之地军营大权,有时九门提督也要听命于他;虽然他——摄政王借机将先前九门提督卢照林以大不敬的罪名褫夺职位,擢升那傅传书任九门提督,并安插眼线细作,每日探听大内皇帝一举一动,好为自己将来行动做准备。这傅传书也不辱使命,自任九门提督以来便极力肃清京城内外的反清复明的乱党,既使那袁氏祠堂他也未放过,令人关闭,不得有人去拜谒,否则便缉拿到有司以忤逆乱党处罚,一时之间京城之内人人自危,不敢说话,怕一不小心触犯忌讳,便惹来杀身之祸,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先前的大行皇帝生前不也是对天下文人禁锢甚严,便是诗词之中有抑明贬清之嫌便拿去不问情由一律杀头,以至天下文人,人人噤若寒蝉。害怕一有不对祸临及身,可是江湖之中的门派依旧暗中联络天下英雄,以期反清复明,虽然朝廷对反清复明之士从来都是杀无赦,可是天下人心所向,是无法阻止,正所谓“天下有道,以道殉身;天下无道,以身殉道”,这也是千年以降,异族不能亡其汉家天下之原因所在,也许正因为汉人不懦弱,所以天下不亡!

正在这紧要关头,郑师道忽然身子不能动弹,呆立当地,眼见得陈无己一剑穿胸,非命丧当场不可。那陈无己也以为自己这下必然奏效,所以显得从容不迫,志得意满。郑师道闭目,心想:师父,徒儿辜负了你的教导,今日非但落败,而且只怕有死而己。他心下自是哀怨愁苦,只是等死。便在这生死当头,只见一粒石子凭空而至,快入闪电,正击中陈元己的手腕,当地一声长剑跌落在地,响声不觉。郑师道本来闭目待死,可是耳中忽听叮当声响,似乎是兵器落地之声,心下奇怪这陈无己为何不杀自己。他缓缓睁开眼睛,只见陈无己手中长剑已跌落在地,而且右手不能抬动,似乎被人制了穴道,心下不由奇怪:是谁暗中救了自己。

陈无己本来可望大功告成,谁承想不知谁发出石子击中自己手腕穴道,而且手法奇特,自己左手竟然解之不开,一时气急攻心便自晕厥过去。郑师道忽觉有物飞来,见是小小石子,击中自己身中的几处穴道,身子便可动弹。他抱拳道:“在下今日饶幸,承让承让。”他便要离场而去。嘉庆皇帝忽然起身,大声道:“郑少侠你不可以走,此场是你胜出,朕的大内护卫总管便有你来做!”摄政王其实本要出头说话,不料被皇帝识破,先他一步让这郑师道做了大内护卫总管之职,只气得摄政王无以复加,可是亦是无法,谁教他是皇帝,纵然他是摄政王也不能公然篡越本份,忤逆于君上,那样是为忤逆大罪当斩无疑,所以他也只有心中愤怒,而表面上还要装着若无其事,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陈元龙见好事不偕,摄政王郁郁寡欢的样子他又不是看不出来,心想不知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浑小子坏我好事。他顺着那石子方向,向场外众人看去,忽见人丛中有人影一闪,影影绰绰似着一人,口中不自禁低声道:“是他,难道他一直并未离开京都?”摄政王见他喃喃自语,便走来,低声道:“陈长老,你适才见到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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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龙自然不能隐瞒,低声道:“王爷,适才我见到了袁门少主——袁承天,想必适才解救郑师道的石子必是他所发出的,因为世上有此能为的人并不多见!”摄政王道:“可惜他大好身手,不能为本王所用!”他说话的语气透着婉惜,似乎有意揽为己用。陈元龙心想:你要揽他为用,只怕比登天还难!此人志向不小,与当年的袁督师一般,一心为了民族大义,不顾此身生死。

摄政王见这陈元龙并不做答,也不再相询,心想:天下同道相残也是常理,自己又何必怪他?只是不见那丐帮传功长老戴复古,再抬头只见那戴复古已是出了较武场向着袁承天去的方向,想来定是探其行踪,以为将来所用,不由暗暗赞叹这丐帮的执法长老陈元龙计谋出人,往往做事出乎意料,世人所不能;想来这丐帮表面上帮主是那秦于卫,只怕帮中一切行事规则还要他一力主持,否则以秦于卫一少年难以掌控,人心不服,但是有这陈元龙弹压便无人敢质疑帮主能力,否则可祸乱丛生。

嘉庆皇帝已然将这郑师道封为大内护卫总管,眼见被人搭出去的陈无己犹有不服,也不去理会,眼见这七日武功大较,能者胜出,而且胜出者不是那摄政王所拢络的八仙剑派的门人,心中便觉得自己这一局又胜出,皇叔想要安插他的亲信又行失败,只怕他内心犹有不甘,可是事实已定也由不得他。

摄政王见嘉庆皇帝走近,心想:你莫得意的太早,现在胜败尚不知,只看将来鹿死谁手?他目光中透着暴戾,目送皇帝走远,紧握的拳头才轻轻放开,只是心事忡忡,说不出的意难平!他侧边的丐帮帮主秦于卫见这摄政王犹有不甘的神情,心想:你又何必自寻苦恼?枉想夺取天下,逐鹿中土只怕不成,你也不想想从来皇帝天命所归,又岂是旁人可以窥视的?只是这话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来,因为这样忤逆了这位摄政王,以后丐帮便难以自处,所以只有静观其变,不能过于参预,否则将来一旦情形有变,便是祸及己身,所以他倒不为所动,安之泰然。他身后的护法长老彭长春和律法长老陆进元只是不言,因为他们多言必失,再者当此之时似乎也不宜多说话。摄政王好一阵唏嘘,眼见围观众人散去,只剩下官兵,也不必弹压场面,便交由手下去办。他悻悻而归。秦于卫等一众江湖人士随后。

那戴复古不疾不徐尾随袁承天出了这较场,只见他七转八折来到了一处高大所在,只见宅第门前有众多官兵把守,闲杂人等不得靠近,人人刀出鞘,弓上弦的架式,似乎一有不对便刀箭相向。戴复古远远见袁承天凝视这宅第门楣之上的匾额,上书“袁氏祠堂”,心中明白这袁承天想要拜谒这位先祖袁督师,只是现在的九门提督已不在是那卢照林,有他在时一力卫护这袁氏宗祠,其实背后是皇帝的意思,他不能不揣摩皇帝的想法,所以非但未毁坏,反而加以修葺;可是而今这摄政王把持朝政,一己行事,便寻机以大不敬的罪名褫夺了这卢照林的职务,让这傅传书升任这卫戌京城治安的九门提督之职,其用意不言自明,只是众人虽心有异议,奈何又不敢公然顶撞于这摄政王,因为毕竟他是皇帝的皇叔,而且权柄极大,所以众人只有隐忍,不敢发难;便是先皇所托的四大顾命大臣也是不敢公然向皇帝进谏,只有徐而图之,因为摄政王此时势力已然坐大,贸然发难,非但没有胜算,只怕祸及己身,得不偿失,所以只有暂时不予谏言,以至朝中人人都不敢私入大内面见皇帝,害怕为这摄政王所知,便妄自揣测,所以这傅传书派兵士把守这袁氏祠堂,嘉庆皇帝虽有意维护,奈何无由说辞,因为这袁督师确是本朝的敌国将领,他身为一国之君,怎么可以去褒扬一个敌国大将,所以虽有心而力不足,只有作罢。傅传书之所以这样做一是为了显示自己雷霆手段,与前任九门提督不一样,自己虽身是汉人,却一心卫护清国的利益,以至显示那卢照林浑浑噩噩无所作为,只是他一己行事,却然忘了“用雷霆手段,显菩萨心肠”的要旨,对人非但要狠辣,还要心怀仁慈,这样才可以令人心悦诚服,否则事情只会更糟,向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这也是他能力不足,与嘉庆皇帝治国理念相去甚远,皇帝是恩威并有,以收拢天下英雄人心为重,至于皇帝眼中那些冥顽不灵者便自毫不留情,因为皇帝在意的是他的家天下,至于天下人死亡枕藉他又怎么会在乎?

袁承天眼见先前人人都可以随意拜谒的袁氏宗祠,而今却是重兵把守,外人不得靠近,更遑论于拜谒。他心中不觉酸楚,随之又恨意上来,心道:大师兄你何苦处处与我为难?你以为你杀了我,便可以随意为之,只怕这摄政王也不容许,他早已提防于你?只是你自以为是,心底里不愿承认罢了。想想你害死了师父还有白莲宗主白莲花,也便是你的爹娘,非但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残害天下同道,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气极之处,不由一掌拍去,竟将这袁氏宗祠前广场上那立旗杆的大石拍得纷碎。这一下可惊动了那把守的官兵,只见一名长相狰狞的军官手持长刀走来,怒声喝斥道:“兀那小子,你活得不耐烦了,竟敢无事生非!”说着左手抓来要拿袁承天肩头,在这军官眼中这袁承天也只是平常的一个少年,又能有多大本领,纵然可以将石头拍碎,也不足为奇,只要多练掌力世上之人,人人都可以做到。所以他便毫无顾忌地去拿这袁承天,心想这还是手到擒来之事,所以他想都不想,便要逞能拿人,而且下手极狠,想要一下捏碎袁承天的琵琶骨,不可谓不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