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事起之有因.轩辕神剑中.船行运河上.祸起旋踵间

英雄吁天录 剑南生 5178 字 23天前

傅传书将他的尸身搬到院中一个角落,从怀中取出化骨散,倒在他的尸体上,不过盏茶功夫已化作一淌血水,慢慢渗入土中,消失不见了,这样做不留下丝毫证据!他回到屋中,从榻下取出轩辕神剑,脸显得意之色,心想:此计非但嫁祸于袁师弟,而且让摄政王更加恼恨这袁承天,将来终南剑派也会处处于袁门为敌,有司衙门只怕也会听王爷节制,捕拿袁门逆党!自己可以不必出头,便让他们自相残杀,真是借刀杀人的计谋,不由得笑出声来!

这日京城中传出消息,皇上委派海查布去江南督查乱党忤逆杀官之事,只是此事语焉不详,至于实在情形只有皇上心知肚明,至于为什么这海查布非要请缨,却是谁也不知,更不知为着什么?其实这是傅传书求肯摄政王向皇帝力谏要这位额驸为国效力,莫要一事无成,正所谓无功不受禄也。看上去这个理由官冕堂皇,其实内里的情形只有傅传书知道——因为他亦对清心格格别有情怀——谁教她如神仙中女子,委婉可亲,其实他自从一见清心之后,便自心中念兹在兹,从此再无法忘怀,原来喜欢一个人是无法放弃,虽然清心未必对他有好感,可是他却清心再难忘怀,这也是无法可想,所以谏言摄政王让那海查布以皇帝之名前去江南查察反清复明的势力,这样也可以牵制京城的乱党余孽,这理由无可辨驳,皇帝也只有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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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得知海查布前去杭州查察乱党——其实那里亦是袁门的一个重要分舵,势力大张,可以远至荆楚,几达蜀地,可以说如果朝廷不加以制止,任其发展,那么联络到海外之日月岛的反清势力,局势便不可控,所以皇帝早有意让人前去缉拿,而其中最佳人选便是这摄政王,选中他嘉庆皇帝的考虑是可以去其日益扩张的野心,否则将来只怕自己便真的难以控制,因为其野心天下共知,只是自己目下还不足以一举将其剪除,只有徐徐图之,再无二法;可是现在摄政王反攻为守,谏言海查布前去,自己也是无法阻拦,只有让这海查布去历练历练。嘉庆皇帝心中其实明白以海查布之能前去缉捕袁门分舵中的弟子,只怕无功,可是自己明知如此,也不能打消他的志气——因为他也知道这位额驸海查布其实心中一直有气,因为清心和他表面举案齐眉,似乎琴瑟和弦,可是实在的情况却是各自为事,总是少言多于说话,似陌生人又不像,便如当初二人鸿鸾天禧之时,这位清心格格便勉为其难,多所不愿,其时袁承天亦厕身其中,当时便有意事无所忌携这清心远走江湖,再不问世间兴衰王霸之事……可是不能,谁教他是天煞孤星,一生命运多舛,而且往往祸及周遭至亲之人,……更何况还有袁门要他一力担当,他又怎么可以懈怠?看天下倒悬,怎么可以完全置身事外?一生道义所在,所以只有忍痛含悲前行,谁教苍天不怜人!苍茫世间他还要努力前行,再无选择!

又过时日,朝廷之中又传出嘉庆皇帝免去卢照林职务,九门提督由傅传书任职,这事可说是轰动一时的事件,要知道这九门提督一职非同小可,全权京城治安,可说是命系京都之安全,皇帝此举实出朝中众臣之意料,后来明白原来又是摄政王力谏所至,皇上也居然听任之,由此可见摄政王步步为营,意在图谋已然昭然若揭,四大顾命大臣也深感不安,这日便在宫门外恭聆圣谕,要执事太监禀告要见皇上。

乾清宫嘉庆皇帝见四大顾命大臣,只见皇叔和硕亲王舒尔哈齐、庆亲王端敏、肃亲王和顺再有便是兵部尚书、军机大臣上行走匡世衡,只见四人都是满面忧愁,心怀家国。

嘉庆皇帝见他们这幅模样,心中也悲,心想:自己得有天下,天命所归亦是天命所援,不关其它,本想励精图志,谁想天生佞臣,让他祸乱朝纲,大有谋逆之嫌,而且还是自己至亲之人,自己虽有时念他是皇叔,不忍下手;而他却以自己为可欺,从来不念亲情,一心要谋逆反上,自己一而忍,再而三,又岂能一直隐忍下去?和硕亲王一向对摄政王多铎不满,今日见皇帝有难言之隐,便谏言道:“皇上仁慈,忠孝仁义布于天下,然而有人却对皇上不利,处处有谋逆之心,皇上圣明不可不察?不可不防?不可不防患于未燃,否则祖宗基业一旦易手他手,天下难免倒悬,百姓涂炭!”余下三位顾命大臣一向以这和硕亲王舒尔哈齐马首是瞻,所以均不言语。嘉庆皇帝叹了口气道:“朕岂有不知,只是心有不忍,每每读史书到玄武门之变,手足相残,推刃及气,为后世贻讥千古,朕便心之不忍,心想为了天下有人竟可以如此,可见人心至恶非是良善,既使得有天下,也是心之难安!所以朕对多铎皇帝时时不肯伤及亲情……”这时肃亲王和顺则不以为然,谏言道:“自古得天下者莫不杀人千万,皇帝过于仁慈,未必好事,如果奸邪之人得有天下,那么便是所有天下人的梦魇,所以皇上要当机立断,否则必受其害!”军机大臣匡世衡和庆亲王端敏也深以为是。嘉庆皇帝知道时机未到,不可锋芒过露,否则为摄政王先知先觉,那么便会反受其害,非但除奸不成,反而祸及己身,所以他只有似是而非说道:“朕知道了,你们可以退下了。”和硕亲王又道:“皇上,你缘何罢黜卢照林九门提督之职,反而让那心术不正的傅传书任职,实为不智之举啊!”嘉庆皇帝听他如此说,也不便明言,因为他如果不答应那么摄政王未始不会没有办法,那样一来自己防他之心便会让他觉察,所以反为不智,自己允他任傅传书为九门提督,看似京中大权向这摄政王一方倾斜,实则是以退为进,这样一来可以消除他的防备之心,二来可以静观这傅传书所作所为,总有把柄可抓,将来还不是拔乱反正,一招定罪,将他们统同一网打尽。

嘉庆皇帝见他们走后,心中似乎尤有忧闷,走出乾清宫,只见日已近晚,因为冬日日长便短,早早地可见天空的星星。他见天空中天煞孤星时暗时明,游离于其它星辰之外,孤冷而傲岸,又似天外一颗流星,在茫茫天宇游弋,仿佛流浪的孤儿一生悲苦!一生都在忧患中,不知何年何月是归宿!

清心格格看着海查布,只见他不喜不悲,好像对世事再无关心,对她也不似先前相敬如宾,时光岁月磨去了棱角,磨去了少年的英雄梦!他知道清心虽人在将军府,可是心却执念着袁承天,也许那袁承天才是她的一生所爱,自己只是陪衬,仿佛无关紧要!他心中有隐痛,却又说不出口,只有默默一个人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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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烛闪烁,清心见海查布走后,心中不似轻松,反而忧愁,竟是五味杂陈,不一而足,说不上的痛楚,一种相思两处苦!她将衣袖褪下,只见玉臂上犹有那颗守宫砂,为了袁大哥,她宁可孤身受苦,一生所爱,虽不可得,但是还要保存几分!想起昔日之生死离别,不由蛾眉微动,又自泪如雨下,禁不住悲从中来,不可断绝,仿佛又响起:忽有故人心上过,回首山河已是秋。两处相思同淋雪,也算此生共白头!外面传来梆鼓之声,又听有个嘶哑的更夫声音传来: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门窗紧闭,以防盗贼……那橐橐地脚步声在雪后的京城天街上走去,深沉之中又自蕴含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皆是悲哀!放眼天下再无一人是喜欢!

次日有丐帮中人自摄政王府出来,随同海查布一同南来,携助其共同缉拿袁门乱党,这下正中海查布下怀。临行之时,犹见那清心格格忧愁丛生,似乎有万千言语欲说还休。海查布见这情形索性一并带她同往杭州,因为这样他也可以放心大胆行事,不为外物所扰,因为他明白这位清心格格并非清心寡欲,心中依旧念着袁承天,如果她留在京中,袁承天岂不得了便宜,他们两相见面只怕谁也挡不住,索性自己带她走路,这样才可以免去心中所虑。清心知他所想,本想拒绝,可是一想如果自己一意留下,反而显得自己心虚,仿佛和袁大哥犹有瓜葛,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莫如随他南行,也好散散心,将郁结在心中的愁苦消散消散!海查布见清心并未忤逆其意,心下也是甚喜,便带同丐帮一众同去杭州。此行摄政王之所以派丐帮同行,自有他的考虑,因为他也知道杭州也有丐帮分舵,所以让他们前往,大有牵制袁门之意,自己可以安心在京都按部就班行事,不为外物所扰,一心一意经营自己的宏图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