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紧随其后,暗中窥探。这人甚是狡诈,常以假面示人,江湖中人皆不知其底细。
“加之他平日里积累了些许名声威望,故而一到洛阳,便受数派江湖人士相邀。属下无法近身偷听,只能远远观望。”
言及此处,班远抬头望向旎啸,见少庄主只是默默颔首,便继续说道:“而后,此人受天火门之邀,北上至顺德府邢台。
“自京城骆家一事爆发,他便与天火门高手谈及骆家之事。事关天家,牵扯甚广,他一个江湖中人,自是不敢觊觎。
“于是,他便孤身离去。属下知他言辞虚假,又从其他堂主处得知,少庄主您有意让二少夫人,秘密随其双亲前往江南。
“属下便想,此人是否为此事而来。不料前日,此人竟至河间府,于离此城三十余里之处,秘密会见一人。属下偷听其谈话,方知所会之人,乃是本县左识深。”
旎啸听罢,双目一亮,微微点头。
见班远面露疑惑之色,他便将白日里从公本成那里所闻之事,一一道来。
此时,班远开口说道:“看来,这左知县请白莲教高手加害公知府之事,确有真事。”
旎啸听罢,冷笑一声,“由此可推断,公本成所掌握的左知县秘事,其中必有不可告人的勾当。只怕公知府对此一无所知,我等也是雾里看花。
“若我所料不差,那匣中之物,绝非郑贵妃私藏贿赂,或是福王与东瀛之间的交易那么简单。”
言罢,他略作停顿,复问道:“你可曾探听到,他们想如何置公本成于死地?”
班远回答:“据那左知县所讲,公本成十数位小妾之中,有一人,实为白莲教故意安插于其身旁。”
旎啸闻此,心中不由一愣,随即若有所思,说道:“难怪公本成急于寻我,表面上是为大沽港东瀛人之事,实则,恐是惧怕他身边小妾,为白莲教余孽之事败露。不过,那左识深的身份,更是非同小可。”
班远见说,不免有些困惑。
旎啸解释道:“左知县竟请白莲教高手暗算公本成,须知公本成为朝廷四品命官,且为其上司。若非已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他又岂会如此行事?
“反之,白莲教为一知县,而将潜伏于知府身旁的小妾暴露,此等买卖,明面上自是亏本。难道知府的利用价值,还比不上为一知县所做的交易?”
班远闻之,略作思索,而后说道:“然则,那左知县似乎并非白莲教中人。”
旎啸轻笑一声,“他非白莲教中人没错,然或为他人所用,譬如东瀛人,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