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这里几家客栈都被包了,什么人这么大手笔。”
“是凉王和王妃。”
萧离睁开眼睛,这帮人还真不简单。入住之前,并没有说明来历。他们只从金鸽和洪照等人的装束,便猜出他是谁。
又有个声音说:“既然如此,来些吃喝,喂喂马,我们就不住店了。”
萧离推开窗户,只见街上十来个人,一架马车,竟用了八匹马拉着。车厢是纯铁一体而成,只有几个小孔。它发出砰砰的拍打声,里面竟是关了一个人。
萧离弄不明白,人是怎么关进去的。这车厢连个门也没有,除非是把人活生生铸在里面。如此的话,里面的人能活下来当真不容易。他更加好奇,什么样的人,会有这般待遇呢?
小二把这些人请到大厅中,备了酒菜。
红泥蒙着面纱过来找他,神情有些紧张。
“怎么,怕被认出来?”萧离说。
红泥说:“若真那么容易认出来,我早就活不到今日了。只是下面那群人,恰有一个是打过照面的。他们是武阁的人,那个脸上有疤的,是武阁四使的屠大海。我想那马车困住的人,绝不是简单的人,很有可能是天榜上的高手。否则,也不会劳动屠四海亲自押送。”
这时候,那屠四海也朝他们看过来。一个楼上,一个楼下,萧离只觉一股无形的压力漫过来。暗道:真是个高手。
红泥拉他离开,低声说:“别等了,今晚没有热闹看。屠大海亲自押送,想在他眼皮底下乱搞,这帮人没那个本事,也没那个胆子,除非他们是一群笨蛋。”
屠四海低下头,他身边的人看他神色有异,问:“老大,有什么不对?”
“没有,我只是看到了一个少年。”屠四海说:“他应该就是凉王。”
“凉王?他最近可是被传的邪乎。对招竹之武,河口之战一刀破城,说的跟当年的明将军似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屠四海说:“应该是真的,因为我看不透他。”
这一夜果然平安无事。
屠四海等人在客栈外待了一夜,天一亮就出发。太阳出来的时候,萧离这群人也启程赶路。
秦岭雄关,像是把西北这片大地割裂出去。过了秦岭,像是到了春天,漫山花开,天清气朗,犹如两个世界。
八十里秦道,两边是巍峨高山。古今多少霸主,起于西北广袤之地,但鲜有称雄天下的,就因这八十里秦道。用数十万将士的鲜血和尸体,也填不平这八十里。当年天启帝也是起于西北,可他未称雄西北时,便就踏过秦关直入中原。直到如今,依旧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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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奢狸看着两边绵延的山壁,山壁上栈道相连,一些高起的地方还建有望楼。河口虽也是险关,但比起秦岭关差如天地。守军守在两边山壁上,绵延了二十余里。这二十里,无论骑兵还是步兵,就只有挨打的份儿。过了这一段,山道大开,两边虽也是山,却不那么陡峭。
红泥突然跳出马车,对萧离说:“我猜到那人是谁了。西北这一带,够分量让屠大海出手的,就只有北山主罗天。”
萧离无语,她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又与她无关。红泥又说:“罗天是天榜排名最后一位的高手,本来是六扇门的总捕。十几年前缉拿重犯艳三娘,从此两人消失。后来江湖有传闻,说这两人竟做了夫妻,在秦岭开山立寨,人称北山主。”
“那南山主呢?”萧离问。
红泥发现这男人有个毛病,听故事总是不在点子上,问些毫无关系的问题。
“秦岭以北是山,以南就不是山了,哪有什么南山主。”红泥略感无趣:“我猜那铁车里的,定然就是北山主罗天。如果真是他,屠大海走不完这条秦道。”
她说的斩钉截铁,哪知道秦道走完,直到尽头处不远的小镇子,看到屠大海等人正聚在茶棚下喝茶。那铁车好好的,用四匹马拉着,走起来也不慢。
萧离看了红泥一眼,意思是说:猜错了吧。
红泥给他一个白眼,找了一张桌子坐下来。萧离,花惜,金奢狸也都走过去。其余人除了洪照和金歌都在马上。他们都是久经沙场,虽在马上,但队形整齐,且分布成守阵,把几人挡在后面。
屠大海自然看的出来,只有军旅之人,才有这样的纪律,以及刻在骨子里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