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听说边军会滥杀百姓以充军功。
没想到还能发生在他眼前。
正诧异间,隔壁传来一道朗润的青年音。
“看看再说,若没遇到就算了。遇到了……看他长不长眼。”
雄厚的男声哈哈一笑,“杀人总得找个由头,你比表哥强。”
青年并不作答,只轻轻笑笑。
隔壁房再无声音传来。
陈淮遂再次闭上眼睛。
管是不可能管的。
……
事情却未完,这事发生在三楼的上房。
二楼的中房区,因为人数众多的原因,动静比楼上要大上许多。
十几个乾军没有放轻脚步的打算。
甚至领头长官走后,愈发放松起来。
此前的军纪荡然无存。
互相取笑玩闹,勾肩搭背,军汉浑厚的嗓门也毫不遮掩。
木质楼板被踩踏的咯咯作响,连带着扶手栏杆也跟着颤抖。
这番动静,自然不可能被其他房客无视。
当即就有人开门怒目而向。
可当十余虎背熊腰的军汉一齐看来,又立马萎了。
讪讪的关了门,缩回头去。
在这三不管地带,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怕军伍,有江湖客模样的人,将自己的刀往地一顿。
以抗传来的震感。
“找死??”
军汉见此挑衅之举,当即大怒。
制式长刀苍啷啷出鞘,还未脱下的甲胄被拍的轰轰作响。
“去你娘的!真以为这儿是你乾国?!”
“哪来的丧家之犬,打不赢林庭人,就拿我等撒气!”
“好汉们齐上,给这群官府的臭丘八点颜色瞧瞧!!”
江湖男子怒吼一声,将明显大一圈的刀抬起,猛砍而去。
走江湖之人并不缺胆气,缺的是一个能出手的理由。
在这三不管之地,本就对乾朝边军充满怨气的他们,轰然响应,拔刀而出。
十余个军士见此情形,原先的嚣张气势瞬间隐下,背靠背结成了攻守阵型。
当即,场面演变成二十来个江湖人与军士的对峙。
手持大刀放狠话的江湖汉率先出手,宽背大刀裹挟着一往无前之力重重砸落。
军汉们的长刀虽然要坚固许多,但重量却远远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