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路,布满狂沙的路。
这条路本来很平坦,是磨好的石头组成。
可直到有一个人来,这条路便不再平坦,甚至没人愿走。
好香的酒,让人不想再走出这家烧饼店。
沈竹侯拍了拍荷包,却忽发觉里面已空了。
他冷笑道:“你们还想笑吗?”
萧猫儿见他抬头,惊了一跳,问道:“你说我们?”
紫秋伸出肘,抵住萧猫儿的肋骨。
萧猫儿道:“你做什么?”
紫秋淡淡地道:“小猫儿,你少说话吧。”
萧猫儿怒道:“第一,我姓萧;第二,我是你...”
紫秋早已把茶杯举起,细细尝了一口,道;“你是谁也没用,只要你没走过江湖。”
萧猫儿道:“没走过江湖又怎么?”
紫秋道:“我在外三年,吃的苦见的场面不比你多?”
萧猫儿道:“我若不是被唐鱼救去,又...又怎么可能不在江湖?”
紫秋冷笑道:“你还记得你是为什么被救上来的?”
萧猫儿道:“因为我的一柄宝剑。”
沈竹侯略吃了一惊,见二人忽然不理自己,也不自讨没趣,只喝闷茶。
紫秋又道:“你的剑是哪里来的?”
萧猫儿道:“我父亲给我的。”
紫秋冷笑道:“既然如此,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小猫儿,你就连被人抓,被人救,恐怕都和你的父亲有关。”
沈竹侯险些笑出来,早将茶叶含在嘴里,一旦想笑,便嚼一嚼觉出苦来。
一个走过三年江湖的女人,一个是从没见过江湖的女人。
她们都不幸福,因为带她们退出江湖的人根本不在这里。
而沈竹侯呢?
他已走江湖十几年,一柄竹剑杀了多少人?
可也没人带他离开这闹市。
不过他并不想走,也根本走不了。
有时候,男人希望自己是女人。
萧猫儿正欲从背后取剑,却被紫秋一把抢了过去。
紫秋叹道:“多好的剑!”
萧猫儿道:“剑是不错,我猜你想说,用剑的人不配?”
紫秋道:“那倒不是,你毕竟是我主子。”
萧猫儿道:“你还知道!”
就此时,沈竹侯已经笑了。
沈竹侯笑道:“你们两个人是唐家堡来的?”
紫秋将剑鞘横在胸前,道:“是。”
沈竹侯大笑道:“你是不是以为,你说了是,我就觉得不是,其实你根本就是。”
紫秋道:“你说什么?”
沈竹侯道:“她是不是萧猫儿?”
紫秋道:“不是。”
沈竹侯笑了笑,叹道:“你总是要反着来,可没有想到,你每一个答案都正中下怀。”
萧猫儿问道:“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来问?”
沈竹侯不说话了。
紫秋悠悠地道:“你难道不觉得,我们是故意这样答,故意被你看出来的?”
她喝了碗茶,盖上茶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