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猴儿道:“老师父总爱睡在角落里,也是为的这个?”
胡子道:“想来正是如此。”
他倚在床边,又道:“疯跛子时刻都在等待,一旦师父瘫在床上,他便有动手机会。”
黄袍人皱眉道:“总有一点很奇怪,那疯跛子若直盯着师父看,他何时出手都一样。”
胡子道:“这一点我也不懂。”
人会有很奇怪的习惯,而这些习惯在死后都会成为谜团。
顾帆的习惯就是永远睡在床的一角。
现在所有人都认为这和他的死有关了。
黑衫人叹道:“可即便这样,那疯跛子究竟是谁,也很难想到。”
胡子道:“我们先去问了昨天的二人,再回来看。师弟,小猴儿,你们看着这里。”
黑衫人问道:“你有把握,他们还没走?”
胡子道:“就算走也走不远。”
黄袍人和小猴儿留下。
其馀的人也有留下的,不过大多是跟着去了。
尖尖的屋檐底下,立着两个人。
人不愿意离去,更不愿意待在这里。
不愿离去,是还想休息。
不愿待下去,就因为不想惹事。
沈竹侯和南宫九都不想再惹一件事了。
他们惹的事足够多了。
二人背靠着庙门外的柱子,闭眼歇息。
谁都不想睁眼。
忽听得背后一个叫声传来:“二位留步!”说话的正是胡子。
胡子赶来时,黑衫人已然站住了。
沈竹侯仍不睁眼。
留步了吗?
留了。
但他们绝不想让步。
胡子喘息道:“你们二位,谁是...”目光晃动,扫在二人身上,又停在南宫九身上。
他有把握,这就是那两个借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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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把握的是,南宫九就是那个不男不女之人。
南宫九竟开口,道:“你说什么?”他的声音低沉下去,赫然便是阎阴四功中的声功。
所谓声功,不仅仅要会模仿女人的声音,还要模仿男人的声音,甚至下雨天的声音。
胡子一怔,转头道:“师兄,你看出来了么?”
黑衫人冷冷道:“我看出来了,他们根本不想理你。”
南宫九冷淡地道:“你若有事,去庐陵找人。”
沈竹侯也道:“你们庙主人已说了,我们也不进庙去,只在外面睡觉。难道这样也不行吗?”
黑衫人道:“当然可以,不过先回答了我。”
沈竹侯道:“回答什么?”
黑衫人下定决心,问道:“你立在这里不走,是不是根本走不了路?”
他现在认定沈竹侯才是那个不男不女之人。
沈竹侯受伤严重,声音自然微弱,让人听不出粗气。
沈竹侯道:“我当然能走,不过不想走。”
黑衫人道:“哦?”
沈竹侯叹道:“非要我走给你看?”
黑衫人道:“不然我不会让你留在这。”
沈竹侯长叹一声,随即大步前进。
他走得很快。
走路时闭着眼并不碍事,但碍事的却是路上的人。
人会动,可这些人不会。
那十八个举火炬的人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