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侯的身旁,已经被温玉剑破开一个大洞。这洞足有一人多高,三人之宽,切口尽是木屑。
西门过停下来,剑指沈竹侯的喉咙。
沈竹侯坐在地上,直直地盯着西门过。
竹剑对准温玉剑。
一头鹰和一匹狼。
鹰是雄鹰,复活的鹰,涅盘的鹰。
而狼则是野狼,闪着死光的野狼。
这是他们的兵器。
沈竹侯并不起身,却已抽剑在手。
沈竹侯目光闪动,看向外面的青烟,终于开口道:“你在等我?”
西门过道:“我在等你,我知道你也在等我。”
沈竹侯淡淡道:“你等我?”
西门过道:“我等你,等你就是因为你杀了张空。”
沈竹侯道:“人不是我杀的。”
西门过道:“你是这几天内,唯一在南峰的人。”
沈竹侯道:“还有一个人。”
西门过问道:“谁?”
沈竹侯道:“我说了你也不会信的。想杀一个人,无论什么理由都可以。”
西门过道:“你已知道我想杀你,为什么还要来?”
沈竹侯笑道:“我只知道有人要杀我,却不知道是你。”
西门过道:“你原以为是谁?”
沈竹侯忽然脸色大变,一字一字道:“把我关在山顶的人。”
西门过道:“是吕松行。”
沈竹侯道:“吕松行?”
西门过道:“一个剑客。”
沈竹侯摇头道:“不是他,是月何年。”
西门过道:“月何年从来都不上山顶。”
那天的女人,虽用面纱遮住了脸,但沈竹侯仍能认出,那人一定是月何年。
乌云,雷瀑。
雷鸣过后,瀑布雨下。
青烟散去,显出华山原本的空荡和诡异。
良久的沉默。沈竹侯一直在回忆,西门过也给他回忆的时间,但不会太多。
西门过忽道:“你又为什么来等我?”
沈竹侯苦笑道:“因为你是一个很重要的人,比掌门还重要。”
西门过一惊,脸上却毫无变化,只闪过一瞬间的恐慌。
他现在强作镇定,脸上略有冷汗,也都被暴雨冲刷。
站进了雨中,掩盖所有的水。
沈竹侯很好察觉到细微的变化,尤其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