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华筝看着手上的剑谱,上面记叙着林颂对现存剑法的理解,无不精妙绝伦。

她合上竹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虽然她很不想承认,但她不得不承认,林颂是一座高山,一座她或许穷极一生也无法抵达的高山。

她有着千年难遇的天成剑骨,却依然有着超乎常人的刻苦努力,这是怎样的心性啊。

她有时候会到林颂从前的练剑的山崖上去看看,看着后山上密密麻麻地插着林颂用秃的剑柄,她会问自己,她真的能做到林颂这个地步吗?

答案是不能。

她永远无法像林颂这般明明已身负盛名,却依然不骄不躁耐得住寂寞,沉下心去历练。

她有时候会去看看失了剑骨后的林颂,只是一眼,她就知道,林颂还是林颂,没变。

至于为什么有这种感觉,她也不清楚,明明林颂巅峰之时,她还未出生。

或许有些人的风骨是永远不会因为境遇的改变而折断的。

终于,她在自己二十岁那年逃离了清光宗,在外云游多年。

终于不必再听她会是下一个林颂的说辞了,

她会是,

她又永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