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
月桂村的中指位置,方圆百米的石板台上,满头大汗的少年撑在地上起伏,每次撑起双臂都颤抖不停。
“苏兄,这俯卧撑真有用?”阿铠蹲在旁边面露疑色,“126,127....”
砰的一声闷响,苏行琅趴在地上大口呼吸,片刻后才缓缓开口。
“在我老家,男人都是这样锻炼身体的。”
“苏兄,我看你身体也恢复差不多了,可以开始修炼了,不过修炼之前我需要对你的身手进行一个初步的测试判断一下。在你家乡有和别人搏杀战斗过吗?”阿铠掏出个竹筒递给他。
他接过竹筒缓缓撑起身,先是仰头灌了一口,头一歪吐了出去,然后东张西望。
“苏兄在找什么?”
“板砖,当年网吧包宿遇到小瘪三让老子出去说有事,你哥我捡块板砖一打三,起码打了十分钟,三人加起来兜里十二块。”他一脸得意的笑着,又端起竹筒灌了一口,而后小口小口缓慢咽下。
“苏兄,你说的我不太懂,我会尽量控制力气,你准备好了吗?”阿铠起身摇摇头,盯着他。
苏行琅脸色一变,他感觉自己回到了野外训练,被离群的独眼老狼盯上的那个时候。后撤几步,抱架拳击格斗式。
“砰!”
一声闷响,他眼前一花,下意识双臂交叉胸前格挡,一脚已是撞上右臂,顺势后退两步,刚站稳,左耳风声呼啸,抬肘一挡,彻底站不住,侧倒翻滚而后迅速起身抱架,火辣痛感这时才从双臂上传来,微微一瞥,已经青紫一片。
“与人对敌,还敢分心看伤?”
耳边响起一声暴喝,左肋已是结结实实挨了一脚,吃痛抱住小腿,右脚起腿踢在他站立的脚踝之上,左腿弯曲呈膝,顶向小腹。
阿铠嘴角勾起,站立腿蹬地起跳,躲过攻踝一脚,屈膝甩出,势大力沉一脚砸在他格挡右臂之上,立刻重心不稳,抱住的小腿顺势收回后摆,两脚砸在同样位置,一声轻微清脆骨响,他已是砸倒在地。
苏行琅缓缓撑起身子,握了握右手,小臂钻心的疼痛让他知道已经骨裂,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面前站着的少年,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同龄人打这么惨。
“再来!”
他抬起双手再次抱架,身体已经微微颤抖,目不转睛盯着阿铠的脚。那双脚瞬间从他眼中消失,瞳孔骤缩,俯身微蹲,躲过当头一拳,一记右肘砸去,阿铠皱眉以手格挡,却不成想小腹已挨了一记分量不轻的勾拳,吃痛之下慢了一拍,右脚后跟便被一脚勾起,重心不稳,后腰已是挨了一膝,小腹马上又挨了一记下砸肘,两人同时倒地,他刚想锁住阿铠的左腿,眼前一花,便挨了一脚,两人身形分开。
“点到为止,苏兄,你的身手,我佩服,力量反应都不如我的前提下还能凭借技巧跟我有来有回。”阿铠起身拍了拍身上灰尘。
“我在我家乡那边算能打的,也不知道啥原因,修炼的方法失传了,我们最多就只能强健体魄。”他缓缓起身,拍了拍胸口而后缓缓往下,顺了口气。
“苏兄,别怪我下手重,还没有气感之前,下手越重越好,你修炼时间偏晚,身体杂质太多,捶打得越重,越干净,等你身体通透到能感觉到气的时候,就可以修炼了。”阿铠从竹篓里掏出一个小瓶,拔开塞子缓缓倒在他小臂上,碧绿色液体被他用手抹匀,一股清凉之意传来,肿胀的痛感几乎消失殆尽。
“这是什么药?这么有效?”
“活络生骨液,兽医配的,我刚修炼那会天天涂。”
苏行琅低头闻了闻,“鸡血藤,透骨草,伸筋草,别的分辨不出来,还都是些上了年份的好货。”
“我不懂这个,苏兄还懂医术?”
“当兵那会训练得比别的猛一些,这种跌打损伤的草药,也算是久病成良医了。就这三脚猫的皮毛了,你要是问我壮阳我肯定不懂。”
“苏兄还曾经参军?”
“可不是吗?我爹逼我好几年,念烦了去的,退伍那天才知道,他奶奶的,他开大切诺基来接的我,还是顶配,我以前一直以为我家穷得揭不开锅。含泪收下了他给的二十万,给了他一套拳法,开走了他的豪车去我家乡最南边的海边浪了半个月。”苏行琅伸手抓过来竹筒,仰头喝了一口,“后面他就找关系,让我跟他去月球修房子,广寒宫六期,哪知道刚放假坐嫦娥56号,结果坐错了,坐到三哥家的水货了,醒来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穿越了还是来到一个新的文明,唯一的好处就是年轻了十来岁,现在尿不分叉,也不用扶。”
“苏兄,既来之则安之,过去的事不想了,既然这么神奇的事发生在你身上,那就更应该好好珍惜。”
苏行琅点点头。
————
第二天早晨
“苏兄还有多久?”阿铠蹲在被蟒血腐蚀的那半块石头上嚼着肉干。
“等我夹断,这鱼真肥啊。”苏行琅蹲在茅房里,看着下面争抢黄白之物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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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兄爱吃鱼?”
“阿sir,这个我只钓不碰的。”他提起裤子,缓缓走出。
“闲着也是闲着,甩两竿?”
“苏兄雅兴,在下自当奉陪。”
二人走到竹林,砍倒两根竹子,阿铠接过来握住一撸,枝叶尽落,递给苏行琅,带着他向小桥走去,路过小桥,片刻后二人来到潭边一处巨石旁。
“兽医,拿两根线和钩给我们。”阿铠走到陈老头后面一把勒住他,而后又提起水里的鱼篓看了看。
“自己拿。小兔崽子看什么看?提篓惊着鱼,还怎么钓?”陈老头气急败坏小声骂了一句。
“一条都没钓到,惊不惊有什么区别?”阿铠翻了个白眼,绑好线钩递给苏行琅。
“阿铠,我老家有一句话,高手一根竿,新手摆地摊,说的就是这种,钓不到鱼,来喂蚊子的。”边说边拿根棍在地上翻找着什么。
“老夫刚钓了一条起码二十余斤的大鱼,只是线承受不住才断了,你个愣头青你懂什么?”陈老头盯着水面头也没回,没好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