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娇眸色暗了暗,说出心中猜测,“二姐可是担心要远嫁匈奴,才对我兄长...”
刘鸢食指放在唇边轻嘘了一声,“娇娇,在这宫中,女子不必太过聪慧,阿治虽自小喜爱你,可他也只需贤良淑德之妻...”
“......”三姐,似乎比她活得更通透些....
“你与母后今日之事,我听了个大概,但不知你是如何知晓姨母中毒,又是如何知晓是母后...东方朔与义渠皆查不出...”
“不是查不出,嫂嫂...”陈阿娇了然一笑,倘然道:“许是不敢说,又或是不能说呢?”
刘鸢微微一愣,凉声问道:“是母后?!”
陈阿娇摇了摇头笑道:“皇后并不通药理,这些年,对崔府志十分信任,恐将这事交与崔府志去办,只是那方子有毒,崔府志一开始便隐瞒皇后,待王婕妤病来山倒,已无力回天...”
“这崔府志好大的胆子!”刘鸢恨得咬紧牙关,“那你是…”
“前日娇娇回府,半夜时分,安安翻墙来我院中寻我…”
“这竖子!还是这么没有规矩!若是被阿治知晓!”刘鸢扶额怒骂…
陈阿娇轻笑了两声,不急不缓道:“他也是救母心切…他阿娘的医案,他问了许多大夫,皆无人敢告知他,义渠有一日给他请平安脉,许是见不得姨母这般大喜大忧,身子受苦,便悄悄塞了一药方给他,他才觉得事有蹊跷,因他在宫中照顾母妃,听闻我在梁之事,才想着拿方子和宫中医案给我瞧瞧…”
可能是风吹了许久,陈阿娇用帕子捂着嘴轻咳一声,温声细语道:“那方子虽治标不治本,然可缓解姨母痛苦,崔府志这些年因皇后提携,官至太医院院首,在太医院已经一手遮天,事已至此,我想舅母一是怕舅舅知晓,惹怒龙颜,二是姨母之事已成定局,然崔府志仍是把好刀,他行事大胆,虽无医德,但对你母后算得上忠心,何况…玄夜…”
陈阿娇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刘鸢,见她神色自若才道:“我虽还未去拜见姨母,但此事姨母应早已知晓…那汤药她仍在喝…”
“你怎知她已知晓?那安安呢?”刘鸢有些紧张的看向陈阿娇,陈阿娇沉默片刻,只答道:“我尚未同安安言明,那夜我以学术不精,需求问师傅将他打发了回去,待见姨母后,再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