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现在,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于吉眼中精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并非狂妄,而是一种运筹帷幄的沉稳。
他转身面向传令兵,右手虚抬,食指和中指并拢,指向校场方向,语气果决而有力:“传令下去,所有人完成上午的修建任务后,马上到校场集合!如有延误,军法处置!另,斥候小队此刻马上出发!”
传令兵心头一凛,立刻高声应道:“是!”随即转身,快步跑向营地各处。他一路奔走,扯开嗓子,将命令传达给每一个士兵。
士兵们听到命令,纷纷加快手中的动作。原本略显疲惫的脸上,也因为即将到来的行动而浮现出一丝兴奋。他们挥汗如雨,铲土的铲土,搬石的搬石,夯土的夯土,每个人都铆足了劲,想要尽快完成任务,赶往校场集合。
校场中央的空地上,原本散乱堆放的兵器装备,此刻正被几名士兵有序地整理摆放。刀枪剑戟,弓弩盾牌,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冰冷的光芒。
几刻钟后,最先完成任务的士兵三三两两地赶到校场,他们带着劳动后的汗水和兴奋,脚步匆匆,却又井然有序地走向兵器架,取走自己的武器。沉重的刀剑碰撞声、弓弦轻微的颤动声、盾牌相互摩擦的咔哒声,交织成一片,如同战鼓低沉的擂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行动。
随着时间推移,赶来的士兵越来越多,校场中央的空地逐渐被填满。他们按照平时的操练队形排列,盾牌兵在前,长枪兵居中,弓箭手在后,刀斧手则散布两翼,各队伍之间保持着合适的距离,进退有据。阳光照射在他们手中的兵器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映照着他们坚毅的脸庞。空气中弥漫着汗水、泥土和金属混合的气息,一股肃杀之气渐渐在校场上蔓延开来。
最后,一些负责修建重要工事的士兵也陆续赶到。他们虽然满身尘土,汗流浃背,甚至有人衣衫破损,但他们的眼神中却闪烁着同样的光芒——那是对战斗的渴望,对胜利的期盼。他们迅速找到自己的位置,加入到整齐的队列之中,仿佛一块块拼图最终拼凑成了一幅完整的图画,等待着于吉的下一步指令。
尘土飞扬中,最后一批负责加固城防工事的士兵也赶到了校场。他们虽然衣衫褴褛,满身尘土,但步伐依旧坚定,迅速找到自己的位置,融入到整齐的队列之中。
一个浑身尘土的传令兵快步跑到点将台下,单膝跪地,抱拳高声喊道:“报!第一混合团一千五百人,实到一千五百人,现已全部集结完毕,请于将军指示!”
于吉负手站在点将台上,目光如炬,扫视着台下黑压压的一片人头。他身着一袭青色长衫,在风中猎猎作响,更衬托出他挺拔的身姿和不怒自威的气势。
这些士兵,有的是原本正阳两大家的家兵,有的是招募而来的青壮,还有的是主动投奔而来的江湖人士。队伍由四种力量组成,盾兵、枪兵、弓兵、刀斧兵,这种正规的配备,如今被梁明称为“混合团”。而“团”这个编制,是梁明要求的,他感觉新奇又实用,便也接受了。
于吉缓缓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他并非真的在闭目养神,而是将意识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细细感知着校场上每一个士兵的气息、心跳,甚至肌肉的细微颤动。
这是梁明传授给他的“神识”之法,一种能够感知周围一切的奇特能力。于吉起初对此半信半疑,但在反复练习后,他逐渐掌握了这门技巧,并将其运用得炉火纯青。
此刻,一千五百名士兵在他“神识”的笼罩下,宛如一个个清晰的光点,闪烁着不同的光芒。强壮的士兵光点明亮而稳定,虚弱的士兵光点则黯淡而闪烁不定。于吉仔细分辨着这些光点,如同一个挑剔的工匠在审视着自己的作品。他需要剔除出虚弱的士兵,以防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