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吹过五浊海。
吹过五浊海的海风,此时,夹杂浓郁的血腥味儿。
五浊海的大海上,杀气纵横。
喊杀声震天彻地。
天地会的帮众和从天上的黑云上,跳下来的神官,这一刻,都在五浊海上厮杀。
五浊海彻底乱了。
海上,是各种法光与宝光。
光是由术法凝聚成的龙,就有上万条……
大的小的都有。
龙的模样和颜色也都形状各异。
虬龙、鹰龙、蛟龙、骧龙,天龙、地龙、王龙……
身上缠绕着雷霆的青龙,盘旋于天上。
长着翅膀的应龙,翅膀扇一下,刮起万丈高的龙卷。
青黑色的蟠龙,随水而下,入海散毒,伤人即死。
以火慑势的火龙。全身紫火缠绕,凡过之处,一切物体均被烧焦。
豺身龙首,叼着长剑的睚眦,在战场上穿梭,长剑所过之处,各路修士,支离破碎……
还有其他各种狂龙,吐火,吐风,吐水,吐烟,吐寒霜……
一条条法龙之外,还有各种巨人。
托山巨人,金甲巨人,六臂巨人……
那些巨人也在互相厮杀,肉搏,缠斗……
古神,古妖,古魔的虚影……都投放在了五浊海上。
还有各种大大小小的山峰,以及和山峰一般大小的宝鼎或者玉如意。
这座山峰,砸了那个修士。
这座宝鼎,镇了那个神官。
各路法器,也在互相碰撞绞杀。
剑虽对剑铁各异,兵纵交兵人不同……这个的奔雷剑,万千凶,绕腰贯索疾如风;那个的剑青霜,不放空,左遮右挡怎相容?那阵上旌旗闪闪,这阵上驼鼎冬冬。
……
这一幕。
把五浊海上的各大岛屿上的修士,看得肝胆俱颤。
生怕五浊海上的术法,波及到了自己。
但也有不少好事之徒。
直接飞天而起,眺望着远处战场。
“修道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样的混战场景。”
“就算罗酆六天,第十境以上的修士,不曾出手,可天地会,那帮出身草莽的修士,竟然能和罗酆六天的神官,对拼到这种地步?”
“这群帮派弟子,哪儿来的这么高的修为……那个红花双棍,陈近南,感觉单论战力,甚至不输天上仙人。”
“但这么多修士厮杀,最勇猛的还是我剑修……剑斩天龙,剑砍巨人,剑劈神山!剑修一怒伏尸万里……”
“这种时候,就别给你们剑修脸上贴金了……双方的斗法,虽然看似混乱,但实际上,是将对将,王对王……结丹对结丹,元婴对元婴,洞玄对洞玄,空玄对空玄……真正残酷的厮杀,要等双方,仙灵耗尽……”
“那这场厮杀,谁输谁赢?”
“不好说,还是得看上层……要看,罗酆六天,能不能压得住那混世魔头,李星澈。”
……
而在罗酆六天的修士们,议论纷纷的时候。
没人注意到。
劫浊岛的岛屿边界。
一个青衫少年,从劫浊岛,海边的礁石上,一跃而下,跳到了不停摇晃的海浪上,踏浪而行。
他一边往海里走,一边喃喃低语。
“这一次,和问剑山不同。”
“在问剑山,李淳罡,想要问剑白玉京,那时我还没有被天检测到,所以我可以助他一臂之力,他没能问剑成功,我就帮他把这一剑劈出去,以报当年天宫,围猎之仇。”
“代价是我和李淳罡,都被“天”打下因果劫的烙印!”
“李淳罡,要远渡,前往天外天的修魔海。”
“我从沧溟天下,远遁到了九州天下。”
“现如今……”
“我身上的因果劫烙印还在。”
“按照道理来说,短期内,不宜和“天”发生正面冲突!”
“因为如此行事,必然会再次招来因果劫。”
“但是我亲手养大的死小孩儿,现如今,在高塔里,受业火焚烧之苦,我要是坐视不理,我他娘的也算个人?也配那个死小孩儿叫我一声师尊?”
“唯一的问题是,我要是再次暴露,李星澈也会受牵连……”
“替李淳罡,拿回剑骨后,他一身剑意,勉强还可以承受个一两次,因果劫。”
“李星澈,虽然拥有,混沌青莲体,但地狱里,百年折磨,魂魄不知折损成了什么样子……苍天有眼,因果之劫,并非一成不变。要是降下专门针对李星澈的魂劫,这臭小子,岂不是被我牵连……”
“所以出手的时机,必须得掌握好。”
“要足够快……”
“更要足够狠。”
“在最恰当的时机,用最短的时间,在天没反应过来之前,覆灭掉整个罗酆六天……”
青衫少年郎的眼中,闪烁幽芒。
而就在青衫少年,在五浊海上,往“囚灵塔”的方向行进的时候。
一道阴影,忽然笼罩在他的头顶。
青衫少年郎抬起头来,眉头一皱。
他看见,一颗硕大的漆黑龙头,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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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龙头,堪比一座小山。
青衫少年郎,一转手腕。
他手腕上的手串,立即闪烁幽芒。
可就在这时。
忽然。
一只白玉一般的手掌。
托举住了那从天而降的龙头……
青衫少年郎,眨巴了两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