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太一观内,发生了什么?”
“这煌煌天威从何而来?”
“张家在太一观内,做了什么?”
“也许不是张家……也许……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刚刚那个青衫少年郎……”
“什么意思?那青衫少年郎,真是太一道祖的传人?太一观真正的主人回来了?!那青衫少年郎,既是纨绔,又是道祖传人,还有美人相伴,怎么能有人,命好成这样!命……怎么能好成这样?”
“那青衫少年一出现,我就知道……他和这太一观,有莫大的渊源!”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煌煌灵威下,我们如何活命?在这灵威之下,我们和蝼蚁有什么差别……不少道友,在这煌煌天威下,经脉,内脏,都已经炸开……为了求道而来,却死在道观门前……不甘心,真他娘的不甘心。”
“嘿……来的时候,嘴上都说着,朝闻道夕死可矣,结果真到了这时候,还是一个个都怕得要死……怪不得之前无法悟道,原来是我之前的道心还不够纯粹!”
“若是时间能够倒转,就算把我打死,我都绝对不会踏上乾元山一步。”
“你们有没有觉得,乾元山,好像在摇晃……在拔地而起!!!”
“怎么可能?乾元山,屹立在大海之上,大片的山脉其实都藏在海下!而且乾元山上,据说,有传说中的那位太一道祖,留下的禁制,哪怕是天上真仙,也没能力把乾元山收走……可是,话又说回来……这乾元山,好像真的在升空……等一下,那是什么东西?
“人……巨人……哪,哪儿来的巨人……他想干什么……他想拿走乾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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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的巨人一族,我不是没见过……但东海的巨人没有这么大的!他是谁?这巨人他娘的谁呀?”
……
这一刻,道观外的修士,都惊愕的抬头看天。
他们看见了一个睁着一双黄金瞳,一头青丝飘扬,身披白色道袍的俊朗青年,正向着乾元山,缓缓伸出手来,他的手越来越大,渐渐的遮天蔽日,山上的修士,只觉得那修士手掌的指纹,在不断扩大,在他们的眼中,那手掌上的掌纹,都如同山脉中的峡谷一般。
和那巨人相比。
他们真的如同蝼蚁。
最后他们能感觉到,乾元山,落在了那巨人的手心之上。
而那巨人这时也微微皱眉。
他竟把乾元山,倒转过来,往下晃了晃。
道观外,原本趴在地上的那些修士……
瞬间坠落……
他们从天上,一路下坠,一个接一个的都落在了大海上……
而在落到了海中之后。
他们才惊愕的发现。
哪里有什么巨人。
天上,只有一个丰神俊朗的,睁着一双黄金瞳的道袍青年,托着一座圆锥形状的高山,屹立在天上……
“巨人……没有巨人……那刚刚是……”
“是我们缩小了……那道人,将乾元山,从海上,收到了他的掌心。”
“这是什么位格的神通?”
“不知道,但我知道一件事,在那位大能面前,我们和蝼蚁同命!”
“我……我在太一观里,见过那道人……他的雕塑,立在太一观正殿的正中央……世人称其为,九州天下,道门第一人,太一东皇真君……这么多年,我苦苦追寻通天大道,而直到今日,我竟看见,通天之人,就在眼前。”
“道祖,您还收徒吗?您看我怎么样?我觉得我是有悟性的,我就差一个机会!道祖,我愿意为你肝脑涂地啊!”
“道祖,你可缺少一个伺候的奴仆!我这个人,伺候人最有经验……”
“太一道祖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
但天上的金瞳道袍青年,并没有理会那些近乎癫狂的修士。
他只是淡漠的抬起手!
向着虚空一撕!
刺啦一声……
一道巨大的漆黑裂缝,被他随手撕了出来。
他扭头看向那裂缝。
脑中不由自主的回忆起李星澈那个死小孩儿。
他又想起那个死小孩儿站在高塔上,右手提剑,先去一臂膀,后自刨其腹,剜肠剔骨,散了七魄三魂,一命归泉的模样……
他想起,自己为他重塑肉身后,他在自己身边蹦蹦跳跳。
“师尊,他们都叫我恶童,说我性格乖戾,但我不觉得我有做错什么!这世上该死之人太多,我恨不得把他们都一枪给攮了,还天地一个海晏河清!”
“师尊,你怎么对我这样好?我爹都对我不好,怎地偏偏你对我这样好?”
“师尊,我去万古禁地,给您采了九色莲,据说……九色莲,能帮,空劫大罗境的修士,抵挡大罗劫!伤,什么伤,弟子混沌青莲体,这点伤不算什么!弟子希望能一直和师尊在一起!”
“师尊,师尊……天宫来找我了,希望我去当什么劳什子的中坛元帅,威灵显赫大将军,降妖大元帅,火轮天王……我才不去,我要侍奉师尊!去什么狗屁的天宫!”
“师尊……你要是我爹就好了……弟子无血无肉,但只要师尊在旁,弟子就依旧能感受世间冷暖!”
那道袍金眸的青年,呼出一口浊气,一步向着那裂缝迈步而去。
“死小孩……别怕……你爹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