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遇到了一位明君,想着帮他创立一番伟业,不曾想,那所谓的明君,登上帝位后,便只想着长生,曾经的他贪图的天下,只是助他飞升的垫脚石……”
“那位君王的后人更是可笑,没有一个励精图治,只想着,兔死狗烹,鸟尽弓藏……集权,集权,再集权……他们要大周王朝,永远握在他高家的手里。”
“我对不起当年和我一起在战场拼杀的弟兄们……当年我麾下,五百多个弟兄,跟着我,从老家出来,为大周王朝拼杀,可最后,五百来个兄弟,一个活着回来的都没有……都没有……寒衣裹枯骨,征夫成老卒,风雪无归客,他乡作故土。”
“我对不起他们啊!对不起他们……”
“我也不是一位合格的父亲。”
“我一生七个儿子,除了老大,实打实的战死边疆,死在北邙山上的万业长城,其余六子,皆是死于非命。”
“老二,死在云梦泽,被邪修劫掠,反抗不敌而死;老三,死在泉阳岭,死因不明;老四,老五,死在凤栖崖,据说是被我灭国的,北齐的余孽,为了报复我干的;老六,死在从礼山,死因也是不明;老七……老七……那个最是机灵的臭小子,死在镐京,死在镐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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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个儿子,都死了……都死了……死绝了……”
“儿啊!爹对不住你们……对不住你们……我一个当爹的,应该为你们报仇,但是爹没做到……没做到……”
“还有……周洁……你……你跟我相逢于微末,认识你时,我虽然已经有了些修为,但这一生,却没让你跟着我享过什么福!”
“你一生劳碌,又为我生下十二个儿女,可我一个都没护住他们,一个都没护住。”
“我对不起你呀!我也对不起你。”
“下辈子,要是有下辈子……”
“你若不嫌弃我,咱们再做一世的夫妻……”
“我来给你生儿育女!”
“你做男来我做女!”
床榻上的干瘪的老人,此刻捶胸顿足。
眼泪和鼻涕一起落了下来。
跪在老人面前的黑色麻衣的中年,此时也跟着老人一起落泪。
“大将军……”
“那不是您的错。”
“不是您的错……”
“是大周皇室不仁。”
“是大周皇室背信弃义,给您下了心魔蛊……”
“您保重,您保重……”
床榻上的老人哭喊的却更厉害。
他像是看见了什么。
他伸出手,往前去抓,却什么也抓不到。
“师尊……”
“师尊,您来看徒儿啦?师尊,您是来带徒儿走的吗?”
“师尊,您为何不说话?为何不说话呀?”
“师尊,你后悔收下我吗?”
“您后悔,当年在我家的破瓦寒窑前,问我要跟你练拳吗?”
“徒儿,给您丢脸了。”
“给您丢脸了……”
老人捂着自己的脸,止不住的痛哭流涕。
不知过了多久……
那老人才停止了哭泣。
但是他仍旧咳嗽着,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那名黑色劲装中年,连忙端来一碗汤药。
“大将军,该喝药了。”
老人摆了摆手。
“刚刚……癔症,又犯了!”
“这心魔蛊……在我临死之前,也不让我痛快。”
“虎臣,没吓到你吧?”
被称作虎臣的中年,摇了摇头。
“习惯了!”
“大将军。”
老人的脸上,露出一抹酸涩的笑。
“归隐这么多年了,就你一直叫我大将军。”
虎臣仍旧恭敬的跪在地上。
“无论大将军,去往哪里,去向何处。”
“您永远都是我北大军的大将军……唯一的大将军。”
“您一声令下,北军三十万弟兄,仍旧愿意为大将军,再走一遭北邙山,愿意为大将军……死一死的!”
老人苦涩的摇了摇头。
“有你这句话,值了。”
“但日夜遭受“心魔蛊”折磨的我这个老糊涂,还是别折腾北部边境的那些孩子们了。“
“今天来学宫,听道的学子,怎么样?”
虎臣恭敬的低头。
“来扶柳城的学子,越来越多了,学宫的教武场已经装不下了!”
“现在每天限额五千名学子,进入学宫!”
“学宫外等待的,排队的学子,大概有七八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