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月禾心知肚明他们的想法,但是她更在意自己的情绪,[岁月眨眼而过,我能够陪伴长姐的日子,悄悄地溜走了,而剩余的日子就像是手中紧握的流沙,日复一日流走,永无止歇。]
即使病病殃殃,她也能调理好身体,先离去的那个注定是史册留名的长姐,而她已经学会了如何柔弱地长寿,上一个世界斯凯拉的政治经验着实丰富。
鸾成二十六年,皇长女虞珑西巡归来,这一次长达三年的寻访,巩固了庄朝在西域的统治,与周边小国的交好,贸易往来的通畅,偏远地带冤假错案,消弭足足八成,可见虞珑能力之强。
其后两年间,庄朝边境未有战事,唯独牵扯进了区欠那边的政治纷争,因此民间得知的动向一变再变。
鸾成二十八年,女帝泰山封禅。
尽管泰山封禅属于礼部那边要忙活的事情,身为太常寺卿,虞月禾主要忙碌的是宗庙祭祀,但是身为翰林学士和姐姐唯一的宝贝妹妹,上次吃到教训之后虞昭怎么可能出行不带妹呢?就算只是让妹妹在山底下待着不能上去吹风,那也必须待着啊!
即便如此,泰山封禅那一日,虞月禾还是早早起来,她今日不用上山,便只是随意梳了个慵妆髻,在行宫里穿了一身家常的衣服,细细为长姐梳着一头长发。
“一晃几十年,阿姊都有白发了。”昔年虞姣姣有着全京城最美的一头乌发,发长七尺,光可鉴人,浓密乌黑而鬓发如云,那时姊妹俩都是京城最美的公主。
虞月禾叹息着问虞姣姣是否要再拔去白发,那一头长发虽然依旧浓密,里头却生了些许白发,稀疏如星子却格外显眼。
即使权力是女人最好的保养品,但是美艳威严的女帝眼角已经生出细纹,即使是小五岁的妹妹,容颜依旧美丽却不如青春时了。
而女帝并不要拔去白发,姐妹梳头谈话后,便有宫女将已梳顺的长发盘成发髻,当虞昭穿上帝王的隆重礼服,即使是岁月的风霜也只不过是权力的点缀,她雍容霸气,丝毫不需要使发乌黑如年少来为容貌增色,气质就已经压倒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