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醒来,就已经回到了朱雀城,而他剑骨尽毁,尽管在关键时候突破了元婴期,却再无晋升可能。
“陈家没有任何事,宗门只是要求他们给予了我一笔补偿,并命令他们终生不得与我见面。”
“后来我再也没有听说过陈家的任何事,而梁自荣还活得好好的,他原本只是一个寻常内门弟子,那之后却时来运转。是的,我是讨厌他,因为不论他是否是凶手,这件事都毁了我的未来。”
“我一开始就知道,陈莫本来是不用去南离秘境的,他是为了梁自荣才去了那次秘境。”
廖尘眼神平静,大部分人都会歇斯底里,而他没有,平静地好似一潭死水:“我的金灵根也随着剑骨的破碎半废,后来我拿着宗门和陈家的高额补偿,拒绝了显赫的养老职务,每年拿着一笔本不该这个年纪就拿到的退休薪水。”
“你们若要问别人这件事,他们会说梁自荣是个‘完美受害者’。”
“但我是他们的受害者,一开始的梁自荣确实无辜,但是后来的他……”
“别人都以为陈家是要我屈打成招,你们错了。陈家曾告诉我,梁自荣暗示他们我与陈莫之死有关,那份证词不在宗门,就在陈家。”
他倒尽壶中最后一点余茶:“这就是我所知的整个陈莫之死,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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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别了这位前程尽毁、几十年间终于学会和自己和解的散修,他们又回到了朱雀城。
正是因为看出来了廖尘没有丝毫隐瞒,于是这个故事便沉重起来。
很多年前,那个曾经眼里有光的少年,最后被无端端牵连进去折断了翅膀。
世事何其不公,却要把苦果尽数咽下,连带着命运给的伤呕出的血一同咽下,最后说一句“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