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给父皇请安。”
“臣等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惊慌、疑惑、恐惧……无数情绪盘旋在众人头顶,复杂又深入骨髓。
跪趴在脚边的人不停抖动,启安帝怒从心起,忍不住一脚踹过去:“混账东西,你就这么急着确定朕是不是死了吗?”
安崇羽被踹倒,又连忙爬起来跪好,刚才他有多狂傲,这会儿他就有多恐惧。
“父……父皇,儿臣没有……”
他带着哭腔,想解释,可事实在此,启安帝岂容他狡辩:“朕亲眼所见,还冤枉了你不成?”
心中本就有气,他还撞到枪口上来,真是越想越怄火。
“来人,把这逆子给朕拖下去,打他二十大板,让他长长记性。”
一声令下,屋外的重羽卫立刻进门,不理会安崇羽的求饶和哭诉,直接就拖着人去了殿外行刑。
“父皇……饶命啊。”
哀嚎声穿透殿宇,安崇枢咽了口口水,刚喊出一句“父皇”,便被启安帝冷冷一眼打断:“怎么,你想替他求情吗?”
毫无温度的语气,明摆着在警告他,你敢开口,那就要替安崇羽承受这帝王之怒。
安崇枢喉间一滞,再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待屋外行刑的声音响起,启安帝坐到软榻边,平复了心里的郁气后,才开口道:“都起来吧。”
“是。”
众人起身,恭恭敬敬的站正。
关于丧钟一事,启安帝不言,谁也不敢开口询问,沉默之间,娄公公从内室端来文盘,放到榻边小几上。
文盘里只有几张纸,启安帝扫视众人,边拿纸的同时边道:“想来诸位都很疑惑,为何宫中敲了丧钟,朕却还好好活着……”
下方视线回避,无人作答。
启安帝嗤了一声,继续说:“因为死的人不是朕,而是皇后。”
丧钟响,即为国丧,三响为皇嗣,六响祭亲王,九响之上,唯君王、国母可享。
与启安帝的久病不同,皇后一贯身体康健,连头疼脑热都不曾有过,所以当丧钟敲响时,所有人都自然而然的以为,是启安帝油尽灯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