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安崇邺在太和殿大出风头的行为还历历在目,如今他能光明正大的到这凤仪宫,那说明他手里也有了必然的把握。
这小子从来不是吃亏的性子,若不顺他意,只怕谁都讨不了好。
想了想,皇后还是败下阵来,摆手吩咐周围:“你们都下去。”
“是。”
三五个奴才应声退下。
待人都清空后,屋里静了下来。
皇后端正身体,漠然的脸上倏然变冷:“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撕下伪善的面具,他们本是水火不容的敌人。
安崇邺也不再装什么母慈子孝,直言开口:“我要你去父皇面前认错,把毒杀李昭仪一事的真相说出来。”
“哈?”
皇后惊住了:“你……你说什么?”
她瞪大双眼,仿若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先是惊愕,随后大笑道:“你让本宫去认错?我没听错吧?毒杀李昭仪的不是宸妃吗?关本宫什么事?”
染着蔻丹的手指捂在唇边,她吐出一连串的疑问,脸上的嘲弄之色不加掩盖,明晃晃落入安崇邺眼中。
“你觉得不可思议吗?”安崇邺面无表情。
何止是不可思议,简直是可笑至极,皇后嗤笑着单手撑着脑袋,身体放松倚靠在柔软的长枕上,眉目轻敛,全然将对方当成个一场笑话看。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指尖在桌面上轻点,安崇邺说得漫不经心:“你说都年近古稀了,居然还玩窃玉偷香的把戏,多不可思议啊?”
什么年近古稀,什么窃玉偷香……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皇后微愣,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便又看到安崇邺从袖子里摸出了两枚环佩。
哐当一声,两枚玉白色、交扣的双鱼环佩落到红木小几上。
只一眼,皇后瞳孔大睁,浑身猛然一僵。
这……这不是他母亲与太师穆骞年少时的定情信物吗?
来不及细想此物为何会到这小子手里,在她呆滞的目光下,安崇邺翻到双鱼佩的背面,摩挲着那刻进鱼身的痕迹。
“怜,骞……”
安崇邺露出与方才皇后一样的嘲弄表情:“这骞我知道是谁,可这怜……啊……我记得皇后娘娘的母亲,长远侯遗孀,一品诰命夫人曲氏,闺名是叫曲怜吧?”
如此直言,与指名道姓有何异?
“放……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