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没有太多恶意,宁绝也不想咄咄逼人,他放缓了语气:“去回禀宁大人吧,说东西我收了,多谢他的好意,我自不会辜负他的一片“真心”。”

李管事带着一脸沉思离开了院子。

第二日,天还没大亮,阿七就把宁绝喊了起来:“公子,公子,快醒醒,卯时二刻,该出门了。”

宁绝揉着惺忪的双眼,迷迷糊糊被拉起来,换上早早备好的衣衫,又被阿七拖着到了洗漱架前。

温水打在脸上,终于清醒了几分。

“趁着时间足,公子快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他刚洗漱好,阿七又将他拖到桌边,面前两个热腾腾的包子和一碗鲜肉粥飘着香气。

宁绝喝完一碗粥,又吃了半个包子。

阿七见他放下碗筷,忍不住又劝了两句:“公子,再吃点吧,还来得及。”

“太早,吃不下。”

宁绝起身净手,又漱了漱口,看了眼阿七抱在怀里的箱子,问:“可检查过了?”

“检查了,昨日准备的东西都在。”

宁绝点头:“走吧。”

打开房门,屋外寂寥一片,阿七在前面带路,他们没有走正门,依旧是后院那条小道,昏暗的晨光下,他们无声无息,无人看见。

后门处,阿七抱着箱子站在后面,宁绝取下门栓,推开木制小门时,却见外面停着一辆马车。

李管事站在马车旁,见到宁绝,他噙着笑上前抱拳行礼:“小公子。”

“李管事,这么早就起了?”

李管事微微颔首:“贡院路远,老奴给小公子备了车马。”

贡院在长安大街那边,从梅花巷过去,快步也要半个时辰。

会试搜检在卯时末,若是步行,他怕是要快一些才能赶上,不过,若是换做马车,他就不需太着急了。

小主,

“多谢李管事。”

思及此,宁绝也不矫情,抱拳致谢后,对身后的阿七吩咐:“阿七,上车。”

“是,公子。”阿七先一步抱着箱子上了马车。

驾马的车夫是个老手,宁绝上车坐稳后,他一扬鞭,便策马出了巷子口。

今年参加会试的人有数百余名,除了京都本地的学子,还有各州各城的举人,年龄包含十五到五十岁以内,有第一次参加的,也有落榜后一考再考的。

宁绝到贡院门口时,已经有不少人进去了,外面排着长长队形,他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后面还有不少人赶来。

车夫送他到门口就走了,阿七抱着箱子陪着他排队。

守在贡院门口的官吏仔细检查着每一个进入贡院的学子,小到笔管纸砚,大到备用衣物,一样样被摆出来展开,由七八个官吏轮流查验。

轮到宁绝时,阿七递上木箱,两个清瘦小吏将其打开,一件件取出里面的物品。

他带的东西不多,斗篷披在身上,箱子里除了一套备用衣物,便只有两支用惯的毛笔,一锭徽墨,一方巴掌大的砚台,和一卷普通宣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