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错和干虾与众人一起,跟着明老大走进了小高楼,来到宽敞的一层。只见基本还是毛坯房的大厅里,空空荡荡,除了一张吃饭的大圆桌、几把旧椅子,就是满地的烟头和几箱已经打开过的酒箱子。
黑不溜秋的桌子正中,摆了三个脸盆大小的陶瓷盘子。一个盘子里整整齐齐地码着不少黄澄澄的小方块,像是烤得有些发黄的生猪皮,切成小份用白色的生萝卜丝垫起来。另一个盘子里堆着一大团浅红色的糊状物,应该是新鲜的瘦肉剁成了肉泥。第三个大盘子中的玩意儿最为夸张,深褐色的肉片带着血丝,一片一片摊开成扇形,很是规整地摆满了瓷盘,像是动物心肝之类的血食。
三个大盘中间,一个中号的搪瓷盆子装了半盆红中带绿的蘸水,色彩鲜艳,一看就让人感觉辛辣刺激,口舌生津。搪瓷盆子旁边放着好几个装满蘸水的小碟,应该是准备分发到每个座位上,供人单独使用的酌料。看来刚才明老大和手下正准备吃宵夜,听到越野车按喇叭的动静后,丢下碗筷便跑了出去。
“来来来!你们是客人,都往里边儿坐!”
明老大站在桌前,朝正对大门的位置挥了挥手,示意干虾二人赶紧入席。
“嘿嘿,我们初来乍到,哪里敢坐这种上八位呢?坐在这里就可以了。”
干虾拉着司马错坐在下首,将皮箱子轻放在了脚边。
“那随你们吧。”
明老大见干虾不很爽利,微微皱了下眉头,拉着福本大喇喇地坐在了上首,俯身从地上的酒箱子里拎出两瓶五粮液,示意身旁的小弟给众人把酒倒上。
“来吧!欢迎两位到小弟的药园来!老子先干为净!”
明哥举起倒得满满当当的啤酒杯,一口将52度的浓香白酒倒进了喉咙管里,连嘴皮子都没有沾一下。
“两位兄弟,自己动筷子夹啊!不要客气!”
见干虾和司马错皱着眉头喝下了白酒,明老大冷笑一声,拿起筷子指着桌上的三大盘生肉劝道。
干虾听了明老大的话,瞪着眼睛仔细看了下桌上的生猛肉菜,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明哥你可真会开玩笑!涮菜的锅子都还没有送上来呢,怎么吃啊?”
“涮菜的锅子?没有那玩意儿!”明老大摇了摇头说道,“这是今天下午才用稻草烧的肥猪,新鲜得很!香得不得了!”
说完,明老大夹起一片疑似动物内脏的肉片,蘸了蘸面前的佐料,动作很快地放进了嘴里。
“嗯——香!这猪肝真香!调料也香!真他妈的够味儿!”
明老大闭上眼睛慢慢享受,脸上露出十分受用的表情来。众人见他夹了第一筷,纷纷开始放开手脚,夹肉喝酒,吃得不亦乐乎。
司马错见福本和他的两个手下也在低头吃肉,猜想这大概是滇南这边的饮食习惯,不应该是这位明老大故意摆的鸿门宴刁难他们。于是也夹了一筷子瘦肉蘸满调料,放进了嘴中。
猪肉刚一入口,司马错本能的有些抵触,可为了不在这些毒贩面前丢丑,强逼着自己不吐出来,口水一裹,想把嘴里的生肉硬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