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走两步，老人悠悠醒转，想要起身却没能起来。

陈灵川连忙上前将他扶起，“爷爷，您没事吧？”

老人强颜欢笑道：“没事……冷不丁摔了一跤。”

少年岂能看不出，他满脸的心疼。

老人脸色晦暗，看一眼一旁站着的王妇人，点头道：“给你添麻烦了……”

妇人摆摆手，不以为意道：“嗨，咱都是邻里街坊，不麻烦，不麻烦。”

见老人家已经醒来，王大娘便准备离去，指着桌上的篮子，最后叮嘱道：“小十二，桌上这些饭菜，待会记得要热一热，这几日就莫要乱跑了，留在家中照顾爷爷，有什么事尽管来找大娘。”

老人气息起伏不定，剧烈咳嗽一声，“小十二……送送王大娘。”

……

屋子里，老人怜惜地轻抚着陈灵川的头发，心中百感交集，遗憾居多。

仿佛昨天还是襁褓里的孩子，一转眼，已经长这么大了啊……

少年眉宇之间满是担忧二字。

老人咳嗽一声，轻声道：“爷爷没事，就是人老了，家里的田大概是种不动了，便想着要将它变卖，只不过与那黄二起了些争执，这事你不用放在心中。”

陈灵川嗯了一声。

老人平静道：“那黄二虽然有些没有礼数，但爷爷昏倒与他没有关系，莫要在心中记恨人家。”

陈灵川又嗯了一声。

老人知道少年心中有气，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攥紧了少年的手。

这个时候，齐苍松左手拎着瓜果蔬菜，右手提着两兜草药，敲响了房门。

当少年打开房门，看见是自己的先生，沉默的眼神微微亮起。

齐苍松将东西放在桌上，轻声道：“我来看看，你爷爷身体可好？”

陈灵川点头，又摇头，缓缓道：“爷爷醒了，但状况不好……”

里屋内的老人见陈灵川似在与人交谈，忙叮嘱道：“小十二，可是有人来了，你…咳咳…”

但话还没说完，便是一连串的咳嗽之声。

听得陈灵川忙冲进里屋帮老人揉胸拍背，等这阵咳嗽结束，才是说道：“是齐先生来了。”

听闻是先生，老人支起身，挣扎着要下床，怕失了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