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宗之仁,仁在他愿意信任范仲淹。
仁宗之仁,仁在他没有从一而终的相信范仲淹。
“欲谋废立”无疑是无稽之谈,但当皇帝本人动摇的那一刻,便已然成真。
仁宗躲在阴暗的小角落里,满脸郁郁的揪着小花。
“希文要废朕、希文不废朕、希文要废朕、希文不废朕……”
揪着揪着,渐渐扭曲变态的怒而丢花!
“可恶!!他绝对是瞧上朕那个弟弟了!!呵,别做梦了,朕绝不容许他们这对儿狗男男肆无忌惮的暗地里勾结!!”
范仲淹接到了被流放的消息后,沉默了很久、很久。
这场不到两年的庆历新政,还未彻底开始推行,便已然消亡。
仁宗后来也许并非没有后悔。
因为这一批同范仲淹一起被流放的富弼等人,也在之后再次重登了政治舞台,甚至官至宰相。
但对于范仲淹来说。
这一辞,已是永别。
那一年,他已经五十八岁高龄。
再度辞别京都时,这位为天下鞠躬尽瘁了一生的老者久久的、久久的回望着寂然无声的恢弘大殿,背影已然肉眼可见的佝偻了下去。
知我识我者,疑我贬我者。
假如将死别伪装成生离,是否不会显得过于悲伤?
他挥别了旧友,藏住了颤抖的枯手,静静的走入一场黄昏。
天幕前。
已经隐隐意识到了什么的赵匡胤再次疯了。
“兔崽子!!这兔崽子!!好不容易干点儿人事儿,能不能别作妖?!!”
范仲淹这种级别的臣子,放到哪朝哪代不是座上宾的级别?!
好不容易高兴咱老赵家有个识货的,怎么这还没识货多久,又撇了不要了?!!
其他朝代的皇帝则毫无疑问眼睛biu的一下都亮了!!
不要了?!不要好啊!
【庆历六年(1046年),新政失败,范仲淹再度遭到贬谪,行至巴陵,写下了那封浩荡了史册的《岳阳楼记》】
天幕前的众人还在痴怔,数不清的灿金色光点已然浩荡着铺陈满了整个天际。
如星光银河,浩淼无穷。
一座壮阔而又雄浑的楼阁平地而起,周遭雾气缭绕,叫人心醉神迷。
【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具兴,乃重修岳阳楼,增其旧制,刻唐贤今人诗赋于其上,属予作文以记之。】
平静中带着些许浑厚的声音缓缓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