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她高了半个头,不经意间看到了她脖子处的红印,像一个唇印。他皱了皱眉,心想,她肯定是看过燕临了。心里沉了沉,抬眸看着她的脸,眼神快速扫过她娇艳的红唇,落在她的头发上。
长手一伸,姜雪宁如瀑的头发散了下来,张遮愣了愣,神色有些恍惚。
姜雪宁这才想到自己的头发还是女装。她赶快去束发,因为紧张,束了一回,头发散乱。张遮想了想:“姜姑娘,我帮你束发吧。”手高高举起,将她墨染的发丝放在手中,发丝细长柔软,如同丝线。
他只觉得手上被火烤过一般,食指颤了颤,迅速将她的头发往头顶束去。很快,一个男士的发髻束在头顶。
看了看她洁白如玉的脸,男人的简单的发髻,遮挡不了她那张白里透红的娇艳的美脸。张遮立刻在地上抹了两把灰,抹到了她的脸上。触摸到她的脸的时候,他的手指轻轻的颤了颤。姜雪宁的脸雪白,滑润,弹指欲破。被他的手触碰,姜雪宁红了脸,把头扭向了一边。
“度均山人,快走!”门口出现几个黑衣人,张遮对姜雪宁点点头,两人跟着黑衣人往外跑。
谢府
谢危在一个火炉旁烤火,看着手上深深的伤口, 回忆起前天下雪的晚上。
漫天大雪,包裹了世界,偶尔能够听到枯枝被雪压断的声音。院子里如玉一般的地面,却被公仪丞的鲜血浸染,触目惊心,阴森恐怖。
谢危游魂症发作,身上血红一片。布满红斑的手,骨节被捏得脆响,上面沾满了血。
他眼眶绯红,布满了血丝,眼珠变成血红。他几乎目眦尽裂,眼神狠厉嗜血,嘴角扬起冷酷无情的笑:“公仪丞,是你逼我的。你先下去报到,后面的人会很快来找你!”冰冷的声音如同院子里的飞雪。
公仪丞脸上毫无血色,痛苦的往前爬着,背上插着短刀,鲜血止不住往外涌。
谢危缓步走上去,一脚踏在他的背上,公仪丞痛呼两声,面如死灰。
青筋暴出的手握上刀柄,慢慢的将刀往他身体深入。
“啊——啊——”惨叫声在雪地里回荡。
“吱——”门被推开。
看着眼前的情景,姜雪宁目瞪口呆,吓傻了。
早已失去了理智的谢危看着来人,拿着刀子,缓缓朝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