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福生问道:“你的家人呢,他们都在哪里?”
余萍道:“都没有了,成立伪政权时,余家大院被征用,成了日伪军的据点。一次配合反扫荡,被我们打下来了,撤离时,我和哥哥一把火,把余家大院烧得精光!房子被征用时,我爸爸就被气死了,妈妈被哥哥接走了。”
孙福生揉着头,他感到头像炸裂那样疼痛。余萍把孙福生的手替下来,帮他揉着头,余萍轻声细语,跟孙福生说着话。
孙福生笑了,“咱们真的相像,沈阳我们家,也被我烧掉了,我们真应该成为一家人!”
余萍说道:“以后,我们可以在这家客栈里见面。”
“好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孙福生打起鼾声。
余萍看了一眼孙福生,站起身来,她认为她可以策反孙福生,现在,孙福生还不愿意为我党服务,这不要紧,两人才第一次重逢,几次之后,孙福生就可以完全被争取过来。
余萍关灯,离开了客栈。
半夜,孙福生醒来,打开灯,没有看到余萍的影子,很明显自己不是在做梦,是余萍扶他进的房间,是余萍陪他说了很长时的话。自己喝醉了,与余萍都说过什么话,自己已经不能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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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萍怎么知道他在南京,余萍又是怎么到的南京呢?两人好像并没有谈及到。印象中,余萍说了,还来这里找他。
随着孙福生醉酒的完全消失,孙福生理出了头绪。余萍在为共党工作,她的身份,不仅是八路李木心的遗孀,她本身已经是共党了。对,她要策反他,自己没有答应,她就离开了。
要天亮时,房门被推开了,张新白一瘸一拐走了进来。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孙贤弟,你知道吗,你让我在外面冻了一宿。怎么啦,挂上的女人甩了你,拿着钱跑路啦?”
张新白的出现,让孙福生马上想到赵启山。应该是余萍和赵启山接上了头,余萍从赵启山那里,知道自己在南京,今天特意找自己。
孙福生对张新白也很讨厌,但张新白来军统后,凭着他哥哥、他家族的关系,一直在总部,稽查处的权力,孙福生不敢小觑。
“怎么,张兄一直监视我?”
张新白说道:“哪里呀,我听到线报,说这里有一男一女,男的喝醉酒了,两人对领袖不满,对党不满,说看样子,男的应该是官员,说丢东北,说国民政府腐败。等我带人过来,说女人已经离开了。还告诉我,这对男女很熟,是朋友,我就在外面守着吧,要抓一对。结果天亮了,女人还没有回来。我这才想到,可能招妓,或者是萍水夫妻。兄弟,哥是不会对你下手的,再说,我也没有什么证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福生道:“丢了东北,撤离了家乡,我心情不好,自己喝醉了,回来路上摔倒了,被人搀扶到这里。醉酒,说了什么话不记得了。”
张新白呵呵笑道:“一个善心的女人?别逗了,为你付房钱,付小费,要热水,给你擦脸,按摩。”
孙福生知道,这个客栈的掌柜、服务生,都给保密局当线人,领取保密局的赏金。
孙福生不想让余萍遭难,起码不想让余萍因他受伤害。
“钱都是从我这里出的,最后都算到了我的头上。”孙福生冷冷地说道。
张新白换了一副笑脸,“贤弟,马上就要到招待所了,你怎么住在这里了,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岂不是更舒服?”
孙福生道:“我醉成那个样子,回招待所让同仁们看笑话吗?你老哥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张新白心里生气,暗自骂道:发表对党国不满言论,你欺负我没有录音,找到那女的,我一样可以收拾你。
张新白继续陪着笑,“贤弟和这善心女人,应该是认识吧?”
孙福生道:“应该见过面,不是哪家的洒吧的女招待,就是秦淮河船上的歌女,也可能是哪家风月场所的女人,陪侍过我吧,醉得太厉害了,记不清了。”
张新白感到扫兴,蹲了一夜,一无所获。
余萍回到饭店,问了伙计,知道没有什么情况,又开始考虑孙福生的问题了。
余萍恨不得再去找孙福生,就在那间客栈长期住下,等着孙福生出现,两人敞开心扉,日夜畅谈。余萍知道孙福生在自己心中位置,也感受到她在孙福生心里的重量。在余萍心中,对孙福生的感情,一直在李木心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