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赵启山大感意外,平常,童坤都是底气十足,声音洪亮,今天像大病初愈,或夜里失眠。
赵启山推门,见屋里除了童坤,孙福生也在。
“呦,孙队长也在这,我打扰你们谈话吗?”
童坤一招手,“进来吧!孙队长来报告,行动队又跑了一个人。”
赵启山进屋,随便找地方一坐,看了一眼孙福生,见他耷拉个脑袋,低着头,像霜打的茄子。
“现在有人开小差,太正常不过,连老张那样的人,都反水啦,尤其是抗战胜利后入队的。谁又走了?”
“铁头,把我们全队的经费,都卷走了。”
赵启山冷笑一下,“全队长的经费让一个人保管?鸡蛋放一个篮子里,也要找个结实的篮子。”
老张带人离开,是投奔解放军,而铁头逃走,除了看不到希望,还有贪财。
“哎,抗战时期,那么难苦危险,他受他堂哥的影响,还加入行动队,来打鬼子,现在,怎么就对党国失去信心了?”孙福生嘀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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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坤说道:“走就走吧,这些事情我根本不关心。在孙队长进来前,我刚接到个不幸的消息……”童坤顿了一下,赵启山和孙福生,都注视着他。
“锦州失守了,东北剿总副总司令范汉杰,目前下落不明。”
孙福生“唿”地站了起来,“这怎么可能呢,十五万守军,外围顶多损失五万,城里至少还有十万人,共军攻城不刚刚开始吗?”
赵启山仍然坐着,他也感到震撼,“是啊,共军攻城,所谓的总攻,还不到两天。”
童坤无力地往转椅里一躺,眼瞧天花板,“准确地说,共军攻城才三十几个小时,城就被攻破了。”
赵启山心中欢喜,脸上面无表情,“共军的攻坚能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大了?”
孙福生像那天,就是廖耀湘攻占彰武一样,顿时表现失态,不过与那天是相反的表现。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共军没有那么强大,国军没有那么羸弱,范司令一定是收缩防守,把共军引向市中心区,要打巷战,我们能守住的!”
童坤看了一眼孙福生,也不去管他那失态的情形,继续说道:“下一个是谁,长春还是沈阳?我看都守不住。”
赵启山也不去理孙福生,顺着童坤的问话,说道:“依我看是沈阳,理由是共军的主力,都在这边,在锦州周围。”
童坤叹了口气,“我们国军,什么时候像被狼群,包围起来的绵羊一般,希望着自己晚一点被吃掉。”
赵启山又来到邢队长办公室,很巧,户籍科肖科长也在这里。
肖科长还是那样点头哈腰,“赵副站长来了,你的大连通行证我办好了。”说着递给赵启山两张通行证。
赵启山曾经看过那种通行证,是中俄文的,从外形上看,赵启山感觉挺像。
“谢谢两位了,我找机会,离开沈阳。”
邢队长说道:“刚刚听说,大连的苏联当局,通行证换新的了,不知道你这个还能不能用!”
赵启山一瞪眼,“那你们给我搞新的啊!”
邢队长把手一摊,“现在警局的人,都跑一半了,树倒猢狲散,根本找不新的模板,旧的应该也能用。不行,你还是留下,给我们当局长吧!”
气得赵启山无话可说,瞪邢队长一眼,揣好他和梅琴的通行证,回到了保密局。
又一个新消息在保密局传开了,长春的国民党守军,六十军军长曾泽生,率部在长春起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