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一脚急刹,把车停在吕州市人民医院门诊大楼的门口。
陈长安立刻推开车门,抱着韩思瑶冲进医院。早已准备好的医护人员立刻推着担架车上前接手,把韩思瑶推进入了急救室。
人生如花时,固然灿烂,却易转瞬凋零。
人生如草时,即便寒微,却顽强而坚韧。
急救室外。
陈长安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没有焦虑也没有迷茫,只有无尽的思考。韩思瑶是花是草?俩人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陈长安心如明镜。
外人眼中的韩思瑶是花,灿烂而娇贵。
只有真正了解韩思瑶的人才知道,她的灵魂有如小草一样,既不贪恋肥沃的土壤,也不奢望人类的百般呵护。
哪里有荒原,她就愿意在哪里扎根。
所谓的文人主义,就是告诉这个世界什么叫文明,什么叫野蛮。而思瑶,一直在用自己的行动向这个世界诠释文明该有的坚韧底色。
她早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爱哭、且怕黑的女孩。
这些年,她只为挣扎在社会底层的那些老弱病残流过泪。人文主义,对苍生万类心怀悲悯,又怎么会轻易向命运妥协。
急救室的灯一直亮着。
陈长安并不觉得等待是一种漫长的煎熬,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回忆着与思瑶结婚后的点点滴滴。
那些平凡而温馨的日子,想必思瑶也还没有过够。
不知道等了多久
医院走廊上的人走了一拨又一拨,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太阳下山了,会有灯光亮起,这也是人类文明的结晶之一。
相信文明可以战胜野蛮的陈长安,也相信韩思瑶可以战胜病魔。
又过了许久。
急救室的大门终于被人拉开,主治医生苏翰林教授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摘下口罩,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手术很成功。”
简单五个字,犹如一颗定心丸。
陈长安平静地握住苏教授的右手:“苏教授,辛苦了,谢谢你不遗余力地把思瑶从死神手里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