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歇斯底里的嘶吼，没有冲霄的无尽杀意，这一刻是十万双刻骨铭心的凝视。

那是永远不会平息的仇恨，积攒了十万，积累了无数年。

像是深渊，像是地府，像是亘古的寒冰，这一刻刺向山珏的心神。

山珏神色瞬变，他的一拳还没砸向林天，脸色一下子煞白了起来，心中有什么东西被直接撕裂了开来。

“跪下！”

淡漠的声音，是林天在开口。

“小畜……！”

山珏嘶吼！

“跪下！”

林天再度冷喝，他双眸清明，很冷静，很冰冷。

轰！

一股如山岳一般的压力到来，来自十万的冤魂，在这一刻轰杀！

山珏的身体猛的落在地面。

滚滚劲力如汪洋大海一般横压在他的身上，他的双腿颤抖，一根根令人心悸的青筋暴起，就像随时会爆裂一般。

“跪下！”

林天再度低喝。

“啊啊啊！！！”

山珏咆哮着，他还在挣扎，脸上的血管就像是一根根蠕动的蛆虫一般。

扑通一声。

就这么跪在了林天的身前。

“你还不明白吗？”林天这一刻无视了山珏，无视了那些惊吓的无与伦比的麓山军将士。

他一眼望去，看向整个圣劫世界，看向监察者。

与落尘仙王，与那一众仙族高层对视。

此地，依旧荒凉，但在某一日，曾有武圣泣血，一座座纠缠在一起，永远无法回家的尸体形成了小山。

血成了海。

这一眼，好像看透了万年，莫名的情绪激荡在他的心神。

这就是，吴万劫要告诉他的吗？

随后，他很安静，很平静的道：

“与他们的仇恨相比，你对我的仇恨，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淡漠着，身影看似欣长，如一枚金乌还在燃烧着。

这一刻，却只剩下意志。

身体已经严重的亏空。

“那你杀了我！”

山珏狞笑出声，整个人变得无比乖张，他还在抵抗，滚滚的劲力暴起，空气都在燃烧着。

他在嘲讽，在讥笑。

自己就算已经这般一动不动了。

林天，能杀了他？

就算是最强的一刀，也只是给他挠挠痒。

“会有人杀你的。”

林天淡淡道，这一刻转过身去。

这一幕，进入了所有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