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汉子忍不住紧握手中唐刀,仰头怒视高处的牛大春,咬牙切齿:“你可知我窦氏一族……”
话未说完,便见神色不耐的牛大春脚下一搓,便踢出的一块石子,带着巨大的风声,直奔他面门而来。
当下也顾不得后续威胁,慌忙闪身躲避,而后只听一声闷响,身后响起一道短促的惨叫声,回头一打眼一扫,便见方才站在自己身后的同伴,因躲避不及,胸口被那石子击穿了老大一个透明血洞,此刻正一脸难以置信地徒劳捂向伤口,缓缓向后倒去。
牛大春可没耐心继续蘑菇,若是因此走了那几个姓窦的,纵是收获的钱财一分不少,心中也难免会有几分不爽利。
能停下脚步跟这群护卫多说几句,还是看在这群人多为懵懂打工仔的份上,犯不着因这群老爷们的破事儿,稀里糊涂地丢了性命。
洒家果然还是太过于良善啊。
牛大春心中感叹归感叹,略一跺脚,高大的身影已经跃出高石,半空中长刀高举,蓄力下劈,一记堂堂正正的拜年剑法便砸了下去。
就那几句话的功夫,他已然分清了下方护卫中,哪些是可以放手杀戮的窦家死忠,哪些是可以放过的拿钱办事儿的打工人。
至于这厮为何既要断了人窦家的财路,还要断人生路?
还是因为他善啊。
面对这破绽百出又仿佛泰山压顶般的一击,窦家的死忠护卫们别无他法,只能各施手段闪避,自己的枪矛扎上去,人家屁事儿没有,手中兵器都得折断,谁人还不知他牛大春刀枪不入啊?
这群护卫其实心下也很茫然,忠心归忠心,但他们也不知这仗该怎么打?碰上这种打不动也扛不住的对手,又有什么办法呢?
火攻水淹?暂时也没这个地理条件,床弩攒射?一时也来不及摆开,炮火洗地,白磷焚烧?跨时代了。
想来想去,貌似分散逃跑才是唯一的选项。
牛大春可不在乎这他的对手们在如何怀疑人生,落空的长刀触地瞬间,便双手一拧,化竖劈为斜向的横扫,刀光闪过,便将一人连人带刀一分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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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借着长刀惯性,一个大滑步便窜进了人群,在一片惊呼声中,一脚便踹在了刀杆上,碧油油的刀锋剧烈颤抖,下一瞬,便撕开沿途血肉,出现在了另一边。
这一击至少便杀死了四五人,被刀锋掠过的还好,无非一刀两段的结局,而被刀杆扫中的那人,运气就相当不好了。
那汉子上半身几乎被硬生生砸碎,顺着这股反作用力,破碎的骨头、血水、碎肉跟内脏直接扇形往后喷了一地,牛大春自己身上亦没能幸免——袍子下摆粘上了血水跟骨头渣子。
“日!”
这厮心中暗骂一声,有些心疼自己这身衣裳,干脆收刀回拉往地上一杵,双拳一碰,便攥着沙包大的拳头,向着围攻过来的几人,劈头盖脸地砸了过去。
对面六人也是护卫商队的高手,此刻六人齐出,刀剑暗器拳脚带着五颜六色的内劲便朝着牛大春裹了过去。
“功夫还不赖!”
牛大春爽朗的笑声响起,罡气包裹的黑色拳头猛然一抓,扣住了刺向眼睛的一剑,随手一扭,在虎口崩裂的情况下,这剑客只得弃了兵器,急速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