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丁的骑兵说道,举手投足间,颇有几分江湖气:“负了点小伤,死了个弟兄,可惜没抓到活的,不过,全歼了来犯之敌,给死去的弟兄陪葬,也不亏。”
“硬是要得!”
牛大春冲他竖了个大拇指,又指了指他身后几名颇有侠气的汉子。
“这几位兄弟看起来是江湖出身?”
“边荒小派,名不见经传,大枪门赵通,有礼了!”
“大枪门马句……”
“长刀堂周三……”
几名持枪跨刀的骑兵纷纷出声抱拳。
自古边疆混乱,而乱世出豪杰,这些巡骑或良家子从军,自小弓马娴熟,或本地江湖门派出身,虽于中原名声不显,却多于军中担任精锐。
说起塞北江湖门派,简直悲催到极点,扎根在这种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近嘛,时常面对异族、马匪的侵袭,远嘛,又搭不上朝中贵人的线,在宣传方面,简直占据了绝对的劣势。
好在混乱催生之下,边军大力扶持,从军,就成了一条不错的出路,这些塞北汉子个个敢打敢拼,其豪迈与悍勇,与南方的府兵相比,简直云泥之别。
牛大春虽背了个朝廷通缉,恶名远扬,但天高皇帝远,这些汉子显然也并不在意这点,在确认这头大虫并不是那种会突然暴起的嗜杀之辈后,那氛围就更好了。
毕竟,这厮虽被传为邪道的后起之秀,但也没传出啥令人不齿的恶心事,其所作所为,不说令人五体投地拜服,发自内心地竖一个大拇指,还是没问题的。
牛大春也不在乎这群边军是不是在诓骗于他,纵是鸿门宴又如何?以他的一身本事,若绝意要走,天底下能留住他的可不多,起码那小小的军堡可不在此列。
看日头,天色可不早了,荒郊野外的,一行人也没多做寒暄,干脆结伴回程。
“刚才听诸位说起,这边地貌似很不太平啊。”
“没错!”
“咋地?国力如日中天的大唐,连下属国与羁縻州都镇不住了?”
牛大春语气玩味,说不出是讥讽还是促狭。
“那是上头贵人才操心的东西,我等小卒哪里知晓,不过,近些年来,我等战死的袍泽有增无减,却是不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