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喇像是乞丐,好没出息的样子。
“好说。”二狠子掏出几块银元来,在手心掂了掂,诚心是要馋索喇。
索喇眼下最想要的就是这个,倘真能得到这几块银元,不但能舒舒坦坦的美上几回,富余下来的还能下个馆子、逛个班子。一瞬间,眼珠子直冒邪火,恨不能一把将银元夺到自己的手里。可他没有这个胆量,他嗅出眼前这位二爷的身上带着杀气,因此借给他三个胆子,他也不敢“炸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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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索喇呲着满口小黑牙,献媚地朝着二狠子嘿嘿笑,“二爷嘿,我要没猜错,您大黑天的领我二叔到这嘎达来,您一准儿不是跟神女庵的姑子叙旧来的。”
二狠子歪着嘴角,似笑非笑,点了点头,“那你猜我干嘛来了?”
“你找人来了!”索喇肯定道。
“你小子还真他们机灵。”那六爷在索喇的头顶上轻轻拍了一下,“你小时候,我就跟你阿玛不止一回说过你小子脑子好使,勤加鞭策,将来也能是个栋梁材。”
“嘿呦喂,我的六叔呀,您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您瞅我现如今这个德性,我他妈还栋梁材?我连块烂木头都不如!您呀,就别老讲古了,我那会子还总以为您能当大官呢,现如今您混得不也不咋地吗。所以呀,人别老看过去,过去再怎么好,那都是过去了,看现在自个儿是个什么德性就行了。”
二狠子没想到,一个把自己活成孽障的“狗食”,居然也能说出这种大道理来。细想还真挺哏儿的。
“你还真猜对了,我还真就是找人来的。你长期在这块儿做买卖,这两天就没有看到过什么人来过吗?”二狠子向索喇问着。
“您要问白天谁来过,我可没法回答您。一来白天我不在这里做买卖,二来白天来往的人杂,我也记不住。您要问黑天谁来过,这我倒是可以跟您念叨念叨。您老或许也知道,这条路不太平,有鬼。”
“还有脸说鬼,鬼不就是你小子。”那六爷在一旁啐道。
“瞎说。我是假扮的,可也有真的。”索喇很是不服气,说话气呼呼的。
“少放屁!要真有鬼,你小子还敢在这儿‘打窝儿’?”那六爷不客气地数落道。
“嘿嘿,我不怕鬼,我怕穷。鬼看我穷,怕沾上穷气,所以不会找我的麻烦。”索喇摇头晃脑,很是不屑的说着。
这话一出口,那六爷被噎的没话可说了。
二狠子朝着索喇一笑,“行吧,那你就说说这两天晚上这来路上走过什么人。”
说罢,故意将手里的银元弄出声响,为得是让索喇赶紧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