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门外的陈大宝听到这番话起身走了进来,指着于天任的鼻子尖儿,刚想跟于天任瞪眼珠子,就让赵金亭像是轰狗一样把他给轰了出去。
陈大宝怕赵金亭胜过怕鬼,所以连屁都不敢放,就灰溜溜地出去了。
“我实话对你说,这些年我也给自己多少存了点养老钱,可是钱存在手里也不踏实,于是我全都置办成了房产,靠着收取租金,我也能把晚年给渡过去。前几天刚好有一处房产腾了出来,是个小院儿,挨着紫竹林不远,也算是个闹中取静的所在,既然你没有地方去,那就过去住吧,租金先欠着,等多会儿你手头富余了,多会儿再给我。”
“您还要租金呀?是不是有点儿太抠门了?我可是您老的徒弟呀?”
“一码归一码,徒弟是徒弟,师父是师父,租金是租金,不能一概而论。我得养老,要都不给我钱,我也就没法养老了。对吧?”
“对。”于天任点头说:“您说得对。那我就先住着,嘛时候有钱了,嘛时候再给。”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有钱了我也不给你老丫挺的,我就不信你敢硬抢!你敢来硬的,我把你老丫挺的房子给点了!”
“天不早了,这就去吧。”
于天任不动弹,似乎还有需求。
赵金亭不瞎,看出眉目,问他:“你还有事?”
“我出门嘛也没带,身上一个老钱都没有,搬新家我怎么也要买点毛巾胰子尿盆什么的,您能不能先拿给我一点,等我有了,跟房租一块儿给您。”
赵金亭笑了笑,如同变戏法一般,都没看清他的手进腰包,五块大洋就已经摞在了桌面上,连一丝声响都没有,就好像那五个大洋是自己长出来似的。
“拿去用吧。”
于天任倒吸了一口凉气,过去只听说“高买”手段高,可一直没机会看见,这回算是下刀擦屁股——开了眼了。
于天任走近了拿起大洋,朝赵金亭躬一躬身,“师父,我嘛时候才能学到您老人家的本事?”
“你现在就已经学会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