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狠子的娘发现了院门外的于天任,语气尴尬的请他进屋坐。
于天任却好像见了鬼似的,转身欲逃,却撞见了不该撞见的人。
四凤变了,衣裳光鲜了,耳朵上、头发上,也有了亮闪闪的点缀,嘴唇儿红扑扑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子花露水的清香,这种清香以前从没有在她身上拥有过。
“上屋里坐坐再走吧。”四凤主动跟于天任说话,脸上带着笑,并不因为自己给芶雄当“小的儿”而感到羞赧。
“呸!”于天任朝地上啐口唾沫,“不要脸!”
四凤好似被冰锥扎心,竟在烈日下打了个寒噤。眼窝一红,要哭。
于天任多看她一眼都觉着恶心,愤愤丢掉手中的木棍,一步从她身边过去,如同一只塌腰的老狗,踉踉跄跄的蹒跚走远。
四凤咬着嘴唇,咬出血来,最终把眼泪咽了回去,挤出笑容,穿过院门,进了院儿。
于天任回到家,躺在炕上,用被子将自己整个人蒙住,无声饮泣。
娘见了,没管也没问。叹了口气,上厨房给儿子烧饭吃。
日子难熬可总得熬着,于天任固然提不起精神,却还不想死。
好几天了,二狠子如同人间蒸发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估计再用不了几天,人们就会彻底忘了津门也曾有过这一号的人物。
那晚的场景不时出现在于天任的脑海当中。那个秘密,连娘都不能说。